岑挽清抬眸回望,嘴角勾起一丝无奈。
“不是妾身不孝敬,而是靖安侯府门楣高贵,妾身商贾出身,所有的东西都沾染了洗不掉的俗气,妾身怕夫人觉得晦气。”
······
纪夫人嘴角抽了抽,谁会嫌钱财晦气?
顾夫人深深看着岑挽清,这狐媚子连敷衍都不舍得换借口,这番话昨日分明对芊雯说过,今日换了两句话,便照搬出来了。
顾夫人嘴角撇了撇,心中更加郁结。
“开始吧。”
不过半个时辰,岑挽清面前堆着的银钱已经快要输光了,纪夫人和顾夫人终于有了点好脸色。
“岑姨娘,可不要回去跟阿舟说我们欺负你。”
岑挽清淡然一笑,目光紧紧落在牌上。
“不会,输赢各凭本事,何来欺负一说。”
纪夫人流露出不屑。
“那你今日可要陪我们玩尽兴了,切不可中途跑路。”
“好。”
岑挽清一口应下,目光依旧在牌上。
纪夫人余光瞥了岑挽清的翡翠镯子一眼,她今日定要将这镯子赢回去。
岑挽清心中冷笑,假装没有看到纪夫人那炙热的目光,想要她的镯子,做梦!
如此又轮了几圈,岑挽清面前的银钱只剩下几个银锭子。
岑挽清终于抬眸,迎着纪夫人的目光褪下腕上的镯子。
“妾身若是再输,便将这镯子压在夫人这里,回头再拿银子过来赎。”
岑挽清将镯子放在纪夫人的边上。
接下来的一个时辰,纪夫人和顾夫人脸上的笑越来越牵强,到最后干脆黑了脸。
纪夫人面前一个铜板都没有,眼巴巴的望着岑挽清将镯子带上。
“岑姨娘,你不是说你会一点吗?你骗我们?”
岑挽清扬起一个无辜的笑。
“妾身当真只会一点,只是没想到纪夫人和夫人的牌技还不如妾身,许是妾身今日运气好。”
纪夫人快要气死了,岑挽清不但将她的银子都揣回兜里,还嘲讽她。
“纪夫人,可还要玩?”
岑挽清笑着又补了一句,魏乐然心口的气快要喷出来了,死死扣着帕子上的莲花。
三人跨过小门,回到院中,金珠和银珠再也忍不住,噗嗤笑了出来。
“姨娘,顾夫人和纪夫人的脸色比锅底还要黑,尤其是纪夫人,看到姨娘将镯子收回去了,眼睛快要喷火了。”
岑挽清轻笑。
“没想到岑凝君送的镯子还有这作用。”
“姨娘,夫人今日输了不少银子,想来这几日都不想见到姨娘。”
如此最好,她们两人合伙,两人还以为她看不懂呢。
殊不知她自小就会这叶子牌,父母兄长还在世的时候,每到过节,他们一家人总要玩上一回,她每次都是输得最多的那个。
思及此,岑挽清心底生出一丝的酸涩,叶子牌犹在,只是人不在。
“姨娘,可是想老爷他们了?”
金珠收住脸上的笑意,担忧的看着岑挽清。
“怎能不想。”
重生之后,她想过许多次,若是她能在父母兄长死之前重生,他们是不是就不会死?
气氛有点沉闷,金珠和银珠安静的陪在身后。
“祈安可还习惯?”
“回姑娘,岑伯昨日让人带话过来了,小公子一切都好,就是有点子想你。”
“习惯就好,我过两日过去看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