屏风虽用过半日,但看着还是崭新的,因平日保存得好,连灰也不曾落下半点儿,回来之前他已打听过,武陵王府的太妃素喜收藏屏风手串书画等物,送这个正合适。
“着人送去,王府的人若是问起,便回说之前那份贺礼是下人弄错了。”
小厮只得叫了几个人来,小心将屏风抬出库房。
闻芷听说了给王府太妃送贺礼的事,又见外面来传,沈继阳叫她去一趟,便猜想他是要兴师问罪。
原本不想搭理,谁知不多时,常乐气冲冲进来道:“太过分了!库房是没好东西了吗?哪有拿小姐的嫁妆去送礼的?拿之前好歹也说一声啊!”
闻芷的嫁妆都收在私库里,存在库房的只有那架朱漆彩绘屏风。
“已经送出去了?”
常乐瞪着眼道:“是啊!早抬走了!”
闻芷闻言拧起秀眉,起身出去。
沈继阳此时已回了住处,她只得又找到他院中去。
“送到武陵王府的寿礼是你准备的吧?你怨恨我,大可以冲着我来,不该牵扯整个沈家,你知不知道,现在外面的人都笑话广陵侯府寒酸?”
闻芷张嘴正欲说话,外头小丫鬟禀道:“侯爷,李嫂子来了。”
李嫂子便是受命挑了贺礼,送去给武陵王府的那个管事媳妇。
“叫她滚进来。”沈继阳顿时肝火更旺,瞪了闻芷一眼,转身坐到主位上,“等处置了这奴才,再来跟你理论。”
闻芷无语,只得在下首先寻了张座椅坐下。
不一会儿那媳妇低着头进屋,战战兢兢跪伏在地。
“侯爷。”
沈继阳冷冷地盯视过去,二话不说便要打,“拖下去,打二十个板子!”
媳妇内心哀嚎不已,急忙开口告饶:“侯爷饶了我吧,这也不能怪我呀,是大小姐说寿礼不必丰厚,要求限在一百两银子以内,我挑来选去也只有那几匹锦缎和两只镯子勉强还能送,我也是没办法啊!”
“大小姐?”沈继阳满目惊疑,脸上的神情变了变,“管家的是夫人,你赖在大小姐身上做什么?”
“夫人这几日已经不管家了,府中内务是老夫人与大小姐过问。”媳妇额上沁出冷汗,惴惴答道。
闻芷啜了口清茶,默然不语。
沈继阳不自在地轻咳两声,脸色有些难看:“大小姐不熟这些庶务,处理不当情有可原,你是府里的老人了,怎么也不知轻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