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总算来了!”常喜面露喜色,转头看向闻芷,“小姐,大长公主来了。”
闻芷眉间却仍有愁容盘桓不去,点点头,收了鞭子,与老夫人等出去相迎。
大长公主与陆满悠穿过二门,老夫人展开笑脸,上前见了个礼,道:“大长公主与郡主光临,未能远迎,失礼了。”
随即便要请她们去厅上看茶。
“茶就不喝了,”大长公主摆了摆手,漠然视之,“我此来,是为闻芷与广陵侯和离一事。”
听闻此言,沈家母子三人诧然相觑。
居然真是为了闻芷而来?她何时有了这么大的面子?
沈继阳缓缓道:“此乃沈家的家事,大长公主恐怕不方便插手。”
“要不是怕有些人耍无赖,占闻姐姐的便宜,我娘也没必要插手呢。”陆满悠嘴角噙着讥嘲的笑,走到闻芷身侧,摆明要为她撑腰的立场。
大长公主懒得说废话,沉着脸问:“和离书可签了没有?”
沈继阳将自己受了伤的手抬起,回道:“臣的手受了伤,无法写字,恐怕得过几天了。”
“就这点伤?”陆满悠睁大眼看了看,只觉得荒谬,“你分明就是找借口!”
“郡主要这么说,臣也无法辩驳。”沈继阳弓下身朝大长公主与陆满悠作揖,“臣还有公务要忙,就不陪两位了,先行告退。”
“这人真是……”陆满悠直瞪眼,拽拽母亲的衣袖,“娘,您怎不叫住他?”
大长公主瞅了瞅闻芷,也是无奈:“叫住有何用,难道押着他签字么?律法规定,和离书得在双方自愿且清醒的情况下才能签。”
陆满悠不悦地咕哝道:“这什么破规定嘛!”
闻芷心下叹了口气,决定先离开侯府再说。
横竖今天请大长公主来,也只是为了能顺利带走自己的私产,请她做个公证人,免得日后沈家人又来纠缠。
“老夫人与沈小姐让护卫将院门围住,不准我带走自己的财产,连嫁妆也要扣下,欺人太甚,请大长公主为我做主!”
大长公主看向老夫人,面露鄙夷道:“你也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,竟然克扣儿媳的嫁妆,不怕传出去让人笑话?”
陆满悠哧道:“她怕什么?到时候被笑话的是她儿子,又不是她。”
老夫人讪讪道:“大长公主与郡主有所不知,闻芷带走的不止她的嫁妆,还有好些沈家的家产,不信你们去看看,屋里都被搬空了。”
“可是据我所知,这些年一直是闻芷在养家,那么也就是说,侯府的一应物件都是用她的钱置办的了,她带走有何不对?”
大长公主越说越嫌弃,只是仍然保持着惯常的风度,没有将这份嫌弃表露得太明显。
“不是这样的!”沈继愉激动地说道,“沈家有自己的产业,又有几间铺子收入,根本……”
“你还好意思提铺子?”陆满悠皱眉打断她,“当我们不知道那几间药铺是谁开起来的呢?没有闻姐姐,就凭你们也经营得好生意?”
沈继愉顿感受到羞辱,捏紧拳头道:“你别太过分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