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缓缓驱动,从另一端驶离巷子,半个多时辰后才停下来。
妇人拽着闻芷下去,抬头一看,竟然是到了长公主府的后门前。
又是谢凝。
闻芷跟着妇人从后门进去,直往内院,来到谢凝住的院子里。
谢凝此时就坐在廊下喝茶,见她被带来,眸光一凛,“没想到吧,这么快,又落到我手里了。”
“我原以为你长进了,没想到还是原来那样,”闻芷并无她预期中的惊慌,反而还有心情嘲讽,“连作案的地点都定在同一个。”
“就定在公主府又如何,你以为你还能像上次那样走脱吗?”谢凝重重搁下茶盏,怒视着她。
上次是有长宣王过来搅和,这次她神不知鬼不觉抓了闻芷,没有人会知道,也没人会来救她。
闻芷故意找话问:“我不明白,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,反而要把我带到府里来?”
“因为我要亲手把你折磨致死。”谢凝缓缓起身,从屋廊里走出,“闻嶂被你打成那样,我总该为他出口恶气,还有之前你几次将我打伤,这些账你得还完了再死。”
“闻嶂?”闻芷听言,心下诧异。
这里头还有闻嶂的事呢?听谢凝所言,是闻嶂向她告了状,捏谎说被她打了。
……好一招借刀杀人。
“没想到,公主还挺疼他的。”
谢凝嗤笑。
疼他?她是丢不起这个脸。
她的人,只有她能碰,别人不可以。
“可惜啊,”闻芷摇摇头,啧了一声,“闻嶂对不起公主这一番爱护之心。”
谢凝听出她话里有话,恼道:“你想说什么?”
闻芷故作惊讶:“怎么,公主不知道么?闻嶂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相好,名叫翠莲,是琼州人,当初上京时跟了来的,起初在客栈里住,如今买了座小宅,就住在长定侯府后面的郭家巷里,常常偷偷地与他见面呢。”
“没有这样的事!你分明是想挑拨离间!”谢凝嘴上虽这么说,可脖颈上却有青筋耿了出来,可见气得厉害。
“他不跟你说,你当然不知道了,”闻芷轻笑,弯弯的眉眼透出一丝狡黠,“我也是无意间发现的,连我父亲和他母亲都不知情,瞒得可紧了。”
谢凝看她说得真切,心头不禁疑云丛生。
闻芷观她神色片刻,又摇着头叹气:“要不怎么说,有的人贪心呢,这有了长公主为妻,还不知足,还要与旁人纠缠不清,妄想左拥右抱,享齐人之福,也不知公主您有没有这般胸怀,能容得下一个妾呢?”
“你给我住口!”谢凝气得鼻孔里粗重喘气,脸都红了。
容不容得下一个妾?她凭什么要容?也不看看她是什么身份?她可不是寻常望族里忍气吞声的王侯夫人,有的是手段!
闻嶂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,敢在她跟前弄鬼?
“来人,”谢凝一边往外走,一边叫来小厮与心腹,“先把她关到地牢去,另,去长定侯府后面郭家巷查查,看是否有个叫翠莲的女人住在那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