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村是一个古老的村落,村志记载,南宋末年,崔氏祖先是从山东临沂逃难过来的,村口的老槐树见证了这千年的历史。
村子的中央是一座搭建于清朝乾隆年间的戏台,用上好的柏木、樟木、榉木建造而成。历经两百多年的风雨,梁柱的漆彩已经斑驳剥落,建筑构件上华丽精美的雕刻,彰显着其曾经的辉煌。
随着影视行业的发展、电视机的普及,社戏终究是没落了。
戏台上,社戏演员们咿咿呀呀地唱着,尽管广场上还是挤满了人,但真正的观众可能一半都不到——老人们是社戏最后的倔强。
对于崔嵩、郁兰兰、郁舜浩、虞茜琳、张晟、柳莺这一代的年轻人来说,他们听不懂社戏,也看不懂社戏。
“梁山伯与祝英台——2月14日情人节晚上,郁江昆曲剧团倾情演出。”柳莺看着戏台一侧的黑板念道。
作为北方人,柳莺是第一次看社戏,戏虽看不懂,梁山伯与祝英台化蝶双飞的爱情故事她还是知道的。而把西方的情人节与中国最传统的爱情故事结合到一起,有一种让人啼笑皆非的即视感。
“玫瑰花,两元一朵!”一位十几岁的女孩怀抱着鲜花,在人群中穿梭,叫卖着。
郁舜浩摸到口袋里有四个钢镚儿,便叫住女孩买了两朵,一朵给虞茜琳,一朵交给崔嵩,崔嵩又交给了郁兰兰。
早上,张晟还没有来到崔村之前,郁舜浩已经把一束玫瑰花(20朵,代表20岁)还有一盒巧克力送给虞茜琳了。崔嵩送了郁兰兰同样的礼物,是郁舜浩顺便帮买的。
这时候,郁舜浩买两朵玫瑰花也就是意思意思,并无特殊含义。
张晟并不知情,见郁舜浩只买了两朵玫瑰花,以为是郁舜浩抠门,叫住女孩:“还剩多少?”
“刚刚卖了两朵,还有58朵!”女孩伶俐地说道,用期盼的眼神看着张晟。
张晟掏出钱包,将120元递给女孩:“我全要了。”
女孩子把怀里的整束鲜花交给张晟,又把刚才郁舜浩给她的四枚钢镚儿在掌心摊开,找给张晟。“我不要钢镚儿,你还给他吧。”张晟向郁舜浩努努嘴。
张晟的作风,郁舜浩不是第一次见识了,默默地把钢镚儿收下了。
买下花后,张晟迟疑了,交给柳莺肯定是不合适的,这不就相当于求爱吗?而他根本没有这个意思,至少当下没有。
“兰兰,你来分吧!”张晟把花交给了郁兰兰。
“60朵,对吧。刚好一人20朵!”郁兰兰将花一分为三,扯开鲜花包装纸重新包好,虞茜琳、郁兰兰各分到一束,她自己留一束。
“谢谢。”柳莺接过玫瑰对郁兰兰说,又转头对张晟说:“谢谢晟哥!”
“不客气的,那个,别误会啊,我可没那个意思。”张晟连连摆手说道,
“那是啥意思?”郁舜浩插嘴说道,他最喜欢跟人贫嘴,贫起嘴来也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,尽管张晟比他大两岁,嘴上还称呼他为晟哥。
“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。”张晟也就喜欢郁舜浩这一点,他身边溜须拍马的多,像郁舜浩这样不给他面子的人少。
“柳莺,你觉得他有意思吗?”郁舜浩问柳莺。柳莺不知道如何回答。
张晟绕到郁舜浩身后,用手轻轻地箍住他的脖子,假装要用劲,“有意思吗?”
“柳莺,有,还是没有啊?”郁舜浩问柳莺。柳莺看向虞茜琳寻求帮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