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其让孩子在看不见的地方瞎跑令人担心,还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。
于是秦岳干了一件他这身份不该做的事,他亲自带着孩子去了一军校长那里,成了打破规则的敲砖人。
秦岳很清楚,如果这孩子不是朝歌而是其他人他绝不会这么做,想要打破规则就得有承担后续影响的实力,首先就是民众的讨论,然后就是无数目光的“审判”,审她凭什么成为“唯一”。
一军校长同样是秦岳的老相识,没人知道他们在秘密空间里聊了什么,后面的人只知道秦将军亲自送来了一个孩子让他们测试,具体测试内容由校方定,期间学生发生的任何伤亡都与学校无关。
这事听起来荒谬却又理所当然,本就该如此,要是不够强凭什么进一军,哪怕是将军带来的人也一样。
之后发生的事就很明显了,朝歌顺利通过测试进入了一军,然后第一天参加了混训。
属于这孩子的崭新未来已经开始了,只是开头就如此意外和不太平,也不知以后还会如何。
秦岳对着林教授的墓碑絮絮叨叨说了很久,说过去,说现在,说未来,话题主要都围绕在朝歌身上。
“林老,说了这么多我也该走啦,尽量明年和朝歌一起过来看您。您不知道这丫头把头发给剃了,说实话还挺帅的,今年八月的大演武有她在肯定会生不少事,放心我会看着的,到时再讲给您听听……”
回去的时候秦岳抬头看了看这偌大的陵园,宁静冷清,却不死气,这里不属于特地划分出来的,属于烈士或国士的安息之所,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陵园。
其实按照林晚吟生前作出的贡献她本不该在此,只要她愿意,秦岳甚至能让其墓地与林承旗相邻,但林晚吟并没有答应。重遇后的那些时间里,秦岳一次都没从她那听到过林承旗的名字,但他知道,对方从未放下。
不过有些事情,现在也没有必要再讨论了。
活着的人,该专注现实才是。
从当初的世界大战开始,迄今已过了八百多年,说长不长,说短不短,地上白骨累累,多少人死得无声无息,人类的今天是踩着无数先人的命得来的,想想这段时间不断得到的消息,秦岳眼神一凛,随即转身踏步而去。
陵园仍旧屹立在那儿,墓前的矮松如守卫环绕在四周,一片花瓣从篮里掉落,借着风翻滚到了林晚吟的照片下,女人浅笑晏晏,岁月定格,和周边的墓碑主人一样,一直在那里,仿似永远在“等待”。
也不知明年今日,其坟前又会是何等场景?是否故人还是故人?亦或者,与他们同眠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