铃声响起，中大班和小学生回去上课，空荡荡的操场迎来等待许久的孩子。可惜没多久，老师举着手摇铃晃动，呼喊他们回去教室。

王圣和两个孩子在操场另一头撵蛤蟆，没有听到摇铃声，三人人手一根树枝，戳着蛤蟆看它跳。最后蛤蟆钻过铁栅栏，去了隔壁初中部。他们只好作罢，回头看到操场早已空无一人，急慌慌跑回教室。

女老师已经点完名，正和俩个男教师说人头不对，少了三个孩子。她脸上满是焦急，转头见到他们，上来一人一个巴掌拍在屁股上。

“跑去哪里了？没听到摇铃吗？”

高高举起，轻轻落下，小娃们还是齐声哭了出来。

回到座位上，王圣还在抽泣，他还不能理解自己错在哪，但隐约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不对的。这时候，恶臭味突然弥漫开来。

张国平起身大哭，身下小凳子已经湿透。

说起来，幼儿园的小凳子还是各家自己带的。王圣他爹用废料做了把，刷上蓝漆，还算不错。

女老师拎着张国平去厕所水池，男老师带着凳子一起。大家议论纷纷，兴高采烈的讨论着张国平拉裤兜子的事。

有几人故意靠近他原来的位置，闻两下，接着作出捏鼻子的表情，表情夸张的退后，引来周围更大的笑声。

为了转移孩子们注意力，男老师要求孩子们坐好，开始给大家讲故事。王圣没听懂，但是大家都在听，所以他也努力装出认真的样子。

张国平重新回来的时候，已经快到下园时间。他的衣服已经换过，应该是回去了一趟。家长们围在窗口看着孩子，夕阳透过他们，洒进教室。

女老师在下园前，给孩子们表演了吹泡泡。

一连串五颜六色泡泡飞起，玩性大的孩子伸手去抓，却抓了空。王圣看着有个泡泡晃悠悠在他面前落下，摊开手掌想要接住。

泡泡碰到掌心，炸开不见。

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转瞬即逝的事物，兴奋的和奶奶描述着。

走过走廊尽头的空教室时，他鬼使神差的转头看向教室，里面停着一个棺材，和前些天张国平家里一样，漆黑的、架在两条长凳上。

不同的是，棺材就孤零零的摆放在那，没有点油灯，没有蜡烛，没有花圈经幡，也没人给棺材里的人念经。

“奶奶，那是什么？”

“那是死人，圣圣别看。”

“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