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西殿,如往常一般漆黑一片,唐琣轻车熟路翻窗进去。
今日夜色明亮戏许多,屋内也可看清。
走到床边,四夕缩在被子中,不知是醒着还是睡了。
唐琣伸手轻推,只见被中的人顿时如受了惊吓一般向后缩去,唐琣只好将人抱住,不断说着“是我”,怀中人才平静下来。
将人扶起坐好,唐琣才在怀中掏出金疮药与酥饼。
“饿了吧,你先凑合吃一点。”
见是唐琣,四夕顿时眼中泛起泪意,像是怕唐琣突然消失一错不错的盯着他看。
唐琣轻轻抚了抚四夕的长发,又将酥饼塞在四夕手中,这才查看起四夕的伤处。
果然如同所料一般,四夕的伤只是粗略的包扎了一下,伤口处并未上药。
唐琣给手上和脖颈处伤口上药包扎,随后思虑片刻,又将四夕胸口的衣裳轻轻拉开,直到露出伤口。
白日里被碎片砸到的地方,现在红肿不堪,虽伤口血已经凝固,但因没有处理过而看起来十分吓人,细看,竟还有细小的碎片扎在皮肤中。
唐琣说了一句“忍住”,便起身将四夕圈在怀中防止她因痛挣扎,接着细心的将碎片取出,又上药包扎。
等一切结束,唐琣向怀中看去,只见四夕泪水混着汗水,口中还咬着酥饼,看起来模样十分狼狈不堪。
此种情形看的唐琣心中发酸,默默为她整理好了衣裳。
“这酥饼有些干,今夜先对付对付,等明日我偷些好的来。”
唐琣为她擦了擦脸,捡起个轻松的话题,试图让她忘了伤处的疼痛。
四夕本疼的泪流满面,听见他这样说,不禁噗嗤一笑。
看四夕笑了,唐琣心中也略感轻松许多,想到四夕口中伤势最重,自己还未检查过,便开口说道。
“公主,你张开嘴让我看看你口中伤势如何?”
但四夕却只是摇了摇头,如此这般,唐琣便知伤势应是很严重了,但伤在口中,且已过了这么久,不是唐琣所能左右的了。
如此,也只能随四夕意了。
......
就在唐琣正要再说些什么时,殿外突然传来脚步声,四夕与唐琣皆是一惊。
四夕起身急步去了殿门处,而唐琣则躲在了阴影处。
“吱嘎~”
殿门被推开,一个抱着被褥的宫女出现在了门口,但在看到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四夕时,却被吓得惊叫了一声。
“啊,鬼......干什么,这副死样子给谁看,一个前朝的余孽,按我说冻死就冻死了,偏偏嬷嬷还让我送床被褥过来,就凭你也配用这么好的被褥......”
说着,宫女出手推了四夕一把,没有防备的四夕被推得向后倒去,恰恰装在柱子上,胸口的伤处被撕扯,一时疼痛难忍。
而宫女却仿似没看到一般,将被褥狠狠丢在地上,随即上前,竟还想再踢四夕两脚。
只不过她刚抬脚,身形便猛的一顿,接着向后重重的倒在地上,没了气息,而旁边则滚落了一个酥饼。
唐琣自阴影处走出,脸色阴沉。
想不到现在连低贱的宫女竟也会欺辱四夕......
四夕看着倒下去的宫女,一时愣住,等反应过来就去探她的鼻息,却被唐琣一把拉住。
“她已经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