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点本事。”售票员抓着鬼舌的手牢牢不动,那滋滋外冒的恶臭的黑烟,看得王闽手都有点幻痛起来。
解安有些惊骇,手脚推搡着让身体后仰,想要远离售票员。
他的舌头堵在嘴前,既无法合上嘴巴,也无法开口说话,嘴里呜呜啊啊地在地上挣扎。在他不懈的努力下,硬生生把舌头又拉长了一米,身子快要接触到路边的黑暗。
“哎呀,小沈啊,大家都等着坐车呢,别玩啦。”一旁的老爷子说道。
“呸!”售票员扭头对着老爷子啐一口,然后手腕一抖,鬼舌往售票员方向猛地扯过去一大段,一圈圈地旋转起来,像绳套似的缠绕在她的手上,一下子勒紧这么用力一拉,解安受不住地朝售票员靠了过去。
谢安喉咙里的咯咯声越发急促起来,喉咙像蛤蟆一样用力鼓胀了一下,一大口黑气顺着舌头,翻滚着朝售票员飞去。
这次黑气的量极大,凝视黑气,王闽甚至可以看到几个模糊的人头在黑气中哀嚎,啸叫着朝售票员飞去。
被这口黑气一扑,售票员面色黑如墨浆,皮肤也似乎变得透明起来,可以看到黑絮般的黑气在皮肤上下来回穿梭,眼仁也变得混浊灰暗起来。
售票员却依然是毫不在意,就在解安被扯过来时,直接一脚蹬在他脸上,用力后拉,好像要把整根鬼舌都拔出来一样。
谢安眼看挣脱不开,又奈何售票员不得,一狠心,摸出一把金色的匕首,费力地将自己大半根舌头全部割下。
他自己则惨嚎一声,慌忙不迭地朝路边的黑暗躲去。
那条鬼舌被割下,却依然像活物一般,扭动得更加厉害了,首尾两端不断撞击折叠门和售票员,发出梆梆的闷响。
“呵。”售票员一只手探出,明明她身体没动,解安却离售票员的手越来越近,直接被抓到了天灵盖。
就在售票员要下杀手时,王闽赶快冲上去拉住她:“等下!这个人我看着面熟,我好像认得。”
“哦?”售票员捏着解安的头转过来,阴森森地看着王闽。
王闽被他看到冷汗岑岑,感觉体内的水都快重新躲回水布里边,但还是装模作样地靠上前,仔细打量解安的模样,最后假装笃定地说:“认识,这人是我以前的一个同事,没想到他会跑这里来兼职当毛偶。”
“呵呵,怕不是你那里才是兼职,当毛偶才是人家的正经工作。”售票员提着解安晃了晃:“所以呢?”
“额……所以,能不能看在认识的份上带他上车,钱能不能从我的工资里扣,多扣点也没关系。”王闽鼓起勇气说道。
每一名负责人都是所在城市的安全保障,哪怕只是挂职,也能起到稳定秩序和凝聚人心的作用。一旦负责人死亡,对整个负责区域都是极大的震荡。
更何况,解安看上去挺强的,能卖个人情自然是极好的。哪怕对方不领情,混个脸熟也没坏处。
于公于私,都要努力争取一下。
售票员想了一下:“倒不是钱的事,这玩意儿要是上了车,转天就会跑得满大街都是。除非……你背着他。”
说完,售票员拎着谢安,摁在王闽背上,那条断掉的舌头也像毒舌一样,顺着售票员的手腕爬向解安。
“你要是背不动他,我就第一时间弄死他。”售票员和蔼可亲地说道,就像告诉自家小弟弟,吃饭别把米粒掉桌上一样,“记得,背着他不要动。”
王闽在心里暗骂两句,脸上却是笑道:“沈姐姐,多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