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戒非彼戒,乃是持戒之意。”许大纯解释道。
“哦,懂了,原来持烟就是戒烟。”王闽点点头。
许大纯沉默了一下,没有在这个点上纠结,平和地说道:“不知小施主找老衲有什么事要商量?”
王闽反问道:“不是你让人说我是你的有缘人,特地在这里等我吗?”
许大纯又沉默了一下,说道:
“我观小施主目鹿性刚,双眉生角,四大肢体,命中福星高照,不富也贵,不贵也贤,但神志昏沉,天庭不满,有大凶之相,不日会有大灾劫。如有我教相助,定能逢凶化吉。”
他指着王闽的秃头说道:“且小施主受至尊垂青,日后定与我教有些因果,故说小施主是我教的有缘人,并非凭空胡诌。”
王闽嗤笑一声,说道:“所以你是打算拉我入伙?”
许大纯摇头:“时机未到。”
“看来和尚你还掌握了预言类的灵异?”王闽问道。
“厉鬼不过是蠢笨之物,人若有大智慧,能开一点灵光,盗天地之机,又何必拘泥于灵异。”许大纯双手合十搓了搓,伸到嘴边哈了口热气。
“说了跟没说一样,和尚,你就不能说点实际的吗?”
“老衲从不打诳语,若无六分把握,定然不会说出口。”许大纯说道:“小施主应该成为驭鬼者的时间不长,我说得可对?”
“这东西随便查查就出来了。”王闽无所谓地说道。
“但小施主一成为驭鬼者,就接手西南市这样的大摊子。若是依你的本事,定然是坚持不到现今这个程度。”
王闽没有说话,因为确实如此。
若这一路没有他人相助,他早就死在西南市边缘。
“正确的废话。在这世上,难以一人成事,能够走到这个地步,有他人帮助是再正常不过了。”王闽无所谓道。
许大纯也没有反驳什么,说道:“西南市的麻烦,西南市的规矩,很多人都明白。但只有小施主你真的动了手,救民,除凶暴,收拢驻军,镇压厉鬼,是为大善,与我教宗旨一般,同道即是有缘。”
“同道?大善?要说西南市这一路,我杀的生可一点都不少。”王闽讥笑道:“而且,我可是听说,你们进西南市,不过是为了所谓的进化,为了那只藏在后面的厉鬼罢了。”
许大纯拂了一下衣袖,说道;“非也,进化确实存在,但我教所求并非如此。若不身入地狱,徘徊死生之间,信众如何认清自己,觉醒大毅力、大智慧。”
他话锋一转:“小施主可曾听过火宅的故事。”
“我读书少,没听说过。”王闽瘫坐在椅子上,两手抱胸道。
“有长者见诸子顽童在火宅中嬉戏而不知,先以火灾的大恐怖震喝不得,而后许诺只要离开火宅,屋外便有羊车、鹿车、牛车供孩童游戏。众孩童欣喜,便争相逃出火宅,保得性命。”
王闽想了想,感觉听着有些耳熟,便通晓了许大纯想表达的意思,却没有开口打断他。
许大纯继续缓缓说道:“众生皆苦却不自知,不若以名利诱之,使之修行自身,福慧圆满,澄净内心,如何得见心中如来,得以大解脱?所谓‘进化’,不过是我教许诺他们的羊车。若能窥得西南市背后真物,见心中真我,便能离大解脱更进一步。”
“哼,说到底,就是派他们过来送死。”虽然明白许大纯的意思,但王闽依然是不为所动。“我也有一个屠夫与和尚的故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