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见晨会结束,正当灵萱准备撒腿开溜的时候,一道严厉的声音突然传入她的耳朵里。
“小灵萱,你留下,随为师去寻你那常乐师兄!”
“丸辣!师兄!”
......
“阿嚏!”
闲云宗山门内某处偏远院落,李常乐刚提完笔,正懒洋洋的躺在自制的躺椅上,沐浴着阳光。
“呼!”谁又在念叨我了?好不容易准备睡个懒觉。
他的穿着还是闲云宗弟子统一的服饰,白蓝相间的长衣,一头顺直的长发,五官俊俏,眉目清秀,看上去温润儒雅。
十七岁的年纪,脸上还有着一抹独属于这个年纪的青春稚气。
正午时刻,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,闲云宗整个宗门都建立在卧龙山脉上,虽谈不上炎热,但李常乐能明显感觉到一股逼人的寒气向他袭来。
“孽障!看你干的好事!”一只大手毫无声息地出现在李常乐的右耳上。
“疼疼疼!师父疼!”云真道人一把揪住李常乐的耳朵,就要兴师问罪。
平日里,云真道人根本不会到这逆徒李常乐的住所来,这也是云真道人第一次来他这徒弟的洞府。
李常乐的庭院,门庭外溪水潺潺,薄雾缭绕;院内翠竹苍绿,劲松挺拔,四周分布着错落有致的假山,清澈见底的溪水贯穿内外,围绕着庭院徐徐流淌。
站在院中,即便是云真道人也觉得神清气爽,仿佛置于世外圣地,有一种连他也说不上来的奇妙感觉。
李常乐给自己的院子取名“水云斋”。
有道是行到水穷处,坐看云起时,于是水云斋应景而生。
他刚提完笔墨,他在院子里布置的书桌还留着刚才的诗词。
“启窗日日对青山,山色青青不改颜。我问青山何日老,青山问我几时闲。”
云真道人看完笔墨,对这幅诗句赞许的点了点头,只是这书法歪歪扭扭的,不成章法,看上去一言难尽。
诗句倒是不错,内心不禁感慨“吾徒大才!”
他皱起了眉头,像是在思考句中的深意,转过头看了看被自己揪住耳朵的逆徒,又摇了摇头,一阵惋惜。
“可惜啊可惜!”李常乐本是他最骄傲的宗门弟子,八岁修道,十岁炼气,十二岁,便已踏入筑基,放眼整个修真界,也称得上是一代翘楚,绝顶天才!
那时的云真道人,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触。
少年强,则宗门强;后辈兴,则宗门兴!
木秀于林风必摧之。
闲云宗虽传承数千年,奈何宗门衰落,日渐式微,李常乐在出战修真界年轻一代的武道大会上,遭其他宗门嫉妒,下黑手暗算。
最终他云真道人也没能护得住这宗门的麒麟子,李常乐的武脉根基被人给毁了,只留了一条薄命回来,一代天才就此陨落。
武脉根基被毁,李常乐基本上就沦落为修真废人了,此生在武道上都不得精进半分,终究是筑基过的修者,体魄还是要比凡人强上许多。
云真道人是个重感情的师父,在闲云宗划了一处院落给李常乐休养,由宗门供养着。
失去武道修行的资格后,李常乐在宗门众人眼里,并没有想象中的开始自暴自弃,反而在闲云宗过起了清闲的生活,没事在院子里种花养草,题诗作赋,好不自在。
云真道人忙着培养下一代,也无暇顾及这个曾经的首席弟子。
只是在某日,这徒弟在那断念崖刻上“闲云野鹤游人间,孤舟渔翁乐清闲。余生且有青山伴,淡看红尘胜神仙”的诗句后,才逐渐回归到众人的视野里。
偶尔会有一些宗门弟子,去到曾经大师兄的住所看望那孤寡“老人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