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靠岸?”
“是的,怪物在船体外侧破坏出一个不小的洞,破洞距水面很近,所以布鲁克大人下令在最近的小岛靠岸,修补船只。”
“今天晚上就会靠岸吗?”
“不出意外的话,是的。”
埃洛伊德回礼正要退下,却被突然出声的江祕叫住,“等一下。”
“您请吩咐。”
“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?”
“您请说。”
“你是怎么当上侍从的?”这牛头不对马嘴的一句话把埃洛伊德问懵了。
反应过来后,他流利地回答:“我从小就跟着父亲出海捕鱼,后来皇室为拜伦斯号征集水手,我被教理后才当上船侍。”
江祕又问,“船上的侍从都是从水手教来的吗?”
语气灵动,似乎只是单纯好奇。
“基本都是,很多生活在城里的人无法适应长期的海浪颠簸,当不了船上的侍从,但是水手不一样,我们从小到大都在海上,只需多加管教就能成为一个好的船侍。”
“我知道了,谢谢。”
“大人再见。”
夜色沉沉,船停泊在岸边。
风将海的腥送进鼻腔,江祕独自站在海边,黝深的眸子只映出了天上高悬的寒月,清冷霜色铺在眼底。
一缕发丝乘着风抚上她的脸颊,手指掠过将头发别在耳后,随后又拢了拢身上的斗篷。
船靠岸已经有一会了,因着天色不便所以修缮工作放到了明天,在船上闷久的人们迫不及待想要踩上踏实的泥土,此刻大部分人都在岸边吹风。
玩家们三三两两分布在各处,一边警惕着周围,一边享受着得来不易的惬意。
就连周必禹也在方淑强势的照看下坐在石头上晒月亮。
刘信仍然在船上昏睡。
沈复兰踩着短靴走来,身旁跟着游旭。
“你的枪法不错?”沈复兰看着面前粥粥无能的女人,直率地发出询问。
江祕早在沈复兰靠近时就披上弱小的皮囊,大眼睛不安的躲闪着沈复兰的审视:“那,那是我上局得到的道具buff。”
娇娇柔柔的模样似乎只是一个肩不能扛,手不能提的小女孩。
沈复兰盯着她看了两秒,刚正不阿的气息几乎驱散了周围的海腥味,“如果你遇到困难可以随时向我求助,我会帮你的。”
不管怎么样,鹤玉都是帮了她。
“谢谢……”江祕嘴里说着感谢的话,目光落在沈复兰裸露在的小臂上,肌肉线条完美。
一拳应该能把人的肋骨打断吧。
她想。
目送沈复兰和游旭离开,江祕的手在口袋中轻捻那小布包,迈步走向不远处的密林。
“哼~哼~哼哼哼~”节奏轻巧的轻哼成了这密林中唯一的声响,女人漫步在其中,身侧有轻微的窸窣声打断了她的节奏。
寒光闪现,匕首直直扎在灌木丛后的野兔腿上。
江祕笃定野兔跑不了,在它旁边蹲下身子,慢悠悠地打开布包,随手捡起一片枯叶,沾起里面的白色粉末,她一手捏开野兔的嘴,把叶子送了进去。
兔子仍旧扑腾不停,活力不减。
江祕拔出它后腿的匕首,把兔子抱进怀里,轻柔抚摸着兔子背上的灰色毛发,对远处的叫喊毫无反应。
岸边凄喊连连,江祕置若罔闻。
怀中灰兔强有力的心跳在她的一下下抚摸中变为微弱直至寂然。
江祕在心中记下兔子的死亡时间,十分钟。
女人把兔子尸体放回草地,哼着小调回到岸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