独栋别墅前,悍马利落的扫尾,饱满的黄色系在秋日的庭院里也多了温暖。后排的唐正萧刚打开门,副驾驶的唐菱智嘴上说着“还是H2坐着舒服,美国那车颠簸死了,”按开门的手停在原地,等后门合上才下车。
“欢迎老爷小姐回家。”吴妈习惯性打着招呼,一行人刚走到宴会厅落座,唐正萧就握着手机寻人;唐菱智见父亲这样,瞟过个白眼,“有的人,特地赶来接机的看不上,某些人心头宝倒是不见人,说不准,还没起呢!这午饭都快赶不上,要不爹地你送上去?”顾诚程牵着唐菱智的手,顿了顿,“爸,那我去让人喊妈?”
见他说话,她施施然落座,也懒得多说,好言难劝该死的鬼,也不知道这女人给老头子灌什么迷魂汤了,玩玩就算了,真往家里领,还领证?果然老房子着火,烧的旺。
“你这小孩子,不懂爱情。”唐正萧没顾上跟闺女吵,摇着头,按键就要拨通电话。至于顾诚程,向来不放在心上,听见与否,关系不大。
唐正萧身着黑西装,还是挺括最正式的英伦版,衣尾处附赠燕尾的裁剪;杭城不是伦敦,又不落雨,好端端的非要带把黑雨伞,明明去的美国,俨然一派英伦绅士模样。大抵是跟詹姆斯先生聊合作,闹得不愉快,文化的袍子穿上了身。主打一个文化搞不懂,形式上要跟着,哦!那个词怎么说来着?附庸风雅。
猎奇是好奇心重的生物的冒险;不过有时一子落空,满盘皆输,没有再上场的机会。在新潮与落空的灰色地带反复试探,或许,正是魅力所在。
“正萧?你回来了?”白色旋转楼梯上传来娇俏的笑声,空谷幽响;抬头的功夫,女子的身形慢慢靠近。她黑色的长发卷成大波浪,自然的披在身后,美式辣妹的啦啦队妆惹火简单印字母的圆领棕褐色短上衣,堪堪及膝的拼色短裙抽绳一拉,长筒枫叶色的皮靴上身,漆皮的质感,气场拔高不止一个度。更别说,美人迎面良好的臀腿比,在光影错落间,一旁的唐菱智都咋舌,健康紧实,风姿绰约。
老头子眼睛都直了,今年刚52岁,过了25,唐正萧年轻时纵横商海,如今倒是养的几分儒雅,也不过样子货。许燕凌迎上去一把揽腰抱住,打量着,“好容易回来,我让孙妈做了你最爱吃的蓝莓山药,你尝尝;在国外想来是没吃好,瘦了一圈。”
唐正萧笑呵呵的应着,揽着来人的腰坐上主位,深不见底的瞳孔里是被爱者的得意,扎的场上人眼疼,唐菱智默不作声,倒是顾诚程温情的金丝边眼镜下眼眶直接红了一圈。他宽慰自己,不过是处境相似的关照,没有其他。
对,就只是这样,可是见她肌肤胜雪,脖颈处的蝴蝶骨若隐若现,桃粉的腮红自脖颈蔓延,透出自然的生机,是晒后的玲珑,是盖掉的桃花。他从未如这刻想要画圈围城,彰示自己的占有欲;想要一把掐过她的细腰,大言不惭,“爸,你老了。”
之前的相处,他总把情绪留存在地下的深渊,藏得好的似乎他真如世人眼中模样:谦逊温和、毫无野心的家庭煮夫,或许他不在世人眼中;毕竟世俗价值观下,没事业=nothing;可自从她来,仿佛设定好的一切都变化。他忧虑满怀,又期许快乐,他太矛盾了。他明知道应该隔开跟她的关系,却总是不自觉被她吸引。就如现在,原来嫉妒不是女人的专属,只不过她们比较坦白;而他,说不出来,只能自我伤害。
孙妈麻利的将餐点端上桌,“太太谬赞,这蓝莓山药是太太特地去港城荣记学的,过敏症都犯了,一周跑好几次医院。”
“凌凌你有心了。”唐正萧的手拍着她的,话锋一转,“菱智你怕是连爹地爱吃什么,都记不清吧?”
唐菱智一怔,他唐家不说豪门大户,也是代代传下来的产业;少时爷爷就要求食不言寝不语,餐食三著膳食均衡,最多就知道她爹地芒果过敏。他这话,可不刁难人?“爹地,咱们唐家女可做不来伏低做小,再说偏好什么,贪多也伤身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