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燕凌,这个策划改一下。”骆凝香把策划案拍在她桌上,烦心的很。策划案上五颜六色跟色卡似的,不知道还以为进了幼稚园小班课。
“好嘞,骆姐,我等会就改。”许燕凌把凌乱的头发随手挽了,拿中性笔当发簪勾住,平心静气,一点不往心里去。
“不是......说回来甲方也是,都签约了,临时接了个电话就变卦。”饶是骆凝香的好脾气,都忍不住反抗,许燕凌的人她还不知道?策划比她命都重要,如今怎么?毕竟领导还是要处变不惊,只好临时拿当时的景况来充充话头。
许燕凌眼角上瞟,她还不知道怎么回事?唐大小姐不开心,底下的有的是人愿意扮丑当枪,哄她开怀;更不说尚美公司的空降老总正是她表哥。说来也好笑,这个梁材成绩差,讲究排场,重吃穿倒是跟他姑妈一个样;到国外镀金,回来就能做总经理;这不把矜矜业业为公司效力十年的张蔷气冒烟了,公关部的酒店都选好了,结果就这。
做不到,不值得难过;难过的是,我本可以。
办公室连续两个月都低气压,阴涔涔的,恨不得呼吸都放慢。
“这宫里头来人,不一样!”许燕凌看着她的烦,跟她扯闲篇;盛着笑意,话语悠悠。
“你这话我怎么听不懂?”骆凝香清秀的眸子捏在一起,乜了她一眼;肚子不适时的叫唤;怎么说呢,当下很尴尬。我走高冷人设的诶,完了,被下属笑。她还是绷着脸,主要场子当场不救,迟了说什么都像搪塞,大写的尴尬。
“骆姐,我饿了,你请我吃饭吧?”
骆凝香一怔,许燕凌一撒娇,她钱包今天可是遭不住,下血本;不过比石化现场强,这个钱该花还是得花。毕竟人设要稳,做事得狠。
她骆凝香上班也小十年了,绷着劲就想着挣够一百万,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画她的画。这么多年写策划,大家都忘了她是美术专科院校毕业,她们班三十多个学生,如今都寻出谋生,只有两个,一个穷混潦倒到处赊酒喝,被人说伪文青;另一个就是她,画画当兼差。
她严厉古板,就是为了减少沟通成本,至于别人看法,她无所谓;一贯要强,当然要是她知道未来有“不用再要强,你的强来了。”这种油腻发言,她可能当场就吐了;倒是于瘦身有利。不爱的事,多一分钟都是煎熬;只有画画,让她在浮华喧嚣的都市中,能得到片刻喘息。
骆凝香慢悠悠喝着宋嫂鱼羹,对面的人也不是食不语的主,“骆姐,你的投稿怎么说?”
骆凝香眼神一下严肃,“燕凌,你开什么玩笑?公司一贯不准兼职,你从哪听来的闲言碎语?”不能啊,这事她也没告诉过别人;临了临了钱快攒够了,可不能被抓住把柄。她的神经都紧绷,这次不是刻意,是真上心。
“哎哟,你这么紧张做什么,投稿不挣钱,又不算接私活;再说我也就随口问问。别往心里去,昂。”她往骆凝香碗里夹了块龙井虾仁,“这个味道不错,尝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