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燕凌噗嗤的笑出来，也不顾顾诚程的脸色。“左右是盟友，顾先生非要噎人，如今也算得偿所愿。不过尚美公司的总裁一位空着，你就没想过再进一步？还是你还顾虑老头子？”她的话说的坦白，最后那句甚至有种说别人的故事。她让他越来越看不懂，说是傍豪门，除了住在富春帝景，他也没看出她赚到什么，还屡次三番被老头子献祭；也就集团策划总监的位置，那个不是马总属意她的创意，所以她到底？

他好像隔着一层水幕，能看见她，却看不清。顾诚程承认当初的爱人走到了他不知的方位，他目光下沉，还是打定主意让手下人，好好查查她到底经历了什么？费劲力气才吃掉甜的腻人的马卡龙，明明吐掉就可以，可是聪明如他还是乖巧如鸡仔，根本没想过。

记忆里她就嗜甜，他总怕她伤牙齿，要她少吃，叼着真知棒的女孩突然正经，“心里苦的人只要一点甜就会开心。”他看着女孩流动的欢喜，苦涩的讲不出一句安慰的话。所以那句话他记了很久，像是名人名言在心头那般慷慨。

他挽住她背着他的胳膊，女生手搭在花架上，清瘦的背影尽是寥落；她又瘦了，是他最直接的观感，他抿唇，想揽过她进怀，她依旧美丽，却惹得他眼眸猩红，心疼的不该，不该的心疼。

还爱吗？应该是不能够的。

“燕凌，没喝醉啊。唐正萧那老狐狸远比你想象的狡猾，连亲生女儿都不完全放心，何况你我？”顾诚程掏兜就拿烟抽，睡袍没有兜他忘了，只能烦躁的理了理袍子，把深V的暧昧做平整。紫藤花架边的少女回身看他，头一歪，“山人自有妙计。”缎子般的长发落满肩膀，一张脸俏生生的，美的失真，狡黠又天真，自信的尽在掌握。

顾诚程心头一酸，怄气般的开口，像极了吃飞醋的丈夫，酸的淋漓，估摸是山西宁化府的老陈醋陈的，半点假也不掺。“还是小妈有手段，小梁总落败提携我，下一个......又会是哪位入幕之宾？伺候的你爽吗？”

他的话愈来愈露骨，许燕凌的眼也眯了眯，顾诚程真当是以为他们俩是什么？被世俗阻隔，不得不各自婚嫁的痴男怨女？属实是网络小说看太多了吧，一两句话就能让她捂脸落荒而逃，心头反复磋磨的？分明就是两个渴求名利的野心家，谈什么纯爱？渣男渣女多半是小说里的反派，衬托主角的伟光正的背景板，饶是这又如何，唐氏的风雨这才刚刚开始。她光洁细腻的赤足搭上他的墨色睡袍，饶有兴致的逗弄，爬上他的小腿。

顾诚程的脸烧的通红，一把就握住她的脚，她的灵动包裹在他的手掌，不满的摆动。“学长非要说这些，我的心意你不明白，我们的目标不是一样的吗？”她蛊惑的声音像轻风抚过风铃，引得心脏阵阵颤动。分明说的寻常话，其实是在试探，狂放的野心求个痛快。

她的婉转，娇羞而大胆的吟哦在耳边回荡，今夕何夕；床上的爱做不得真的，是男女认定的共识，也是后悔于脱口的话太孟浪。明知她的试探，还是把她的脚从腿边挪开，穿进她的长绒毛的兔子拖鞋里。“都几月了，脚受凉，月经来又要痛个不停。唐氏偌大的企业，我们且得细细谋划，现下你空降，小心当了靶子。”他知道她的能力，亦是相信她的水平，就梁材那草包根本不是对手。忍不住提点她，忍不住保护她，可也知道她不是菟丝花，依附不是她的命运，作为盟友，说两句不算多。

“可是，诚程不晓得别墅唐董加了摄像头？”说着，留给他了个潇洒背影。

“什么？”顾诚程差点说太快咬到舌头，也来不及分辨她话里的的真实性；不过那老头没什么看监控的爱好，大不了找个机会黑了监控，删了就好。他受惊刚沉稳，就听见女生好听的声音从几步外传来。

“我骗你的，眉头皱这么深，犯愁的事很多吧？”

许燕凌鬼精的电话刘培，“帮我查一个人。”刘培那边窸窸窣窣的，像是猫在哪个窗台土坡；烦恼的很，压低声音，“我这边在蹲点，你最好有事，不然你看我。”刘培的话一顿，听着熟悉的腔调，瞬间变身小弟。

“姐，是你？我以为哪个小弟，唐突了。姐你要查个人是吧，叫什么？”

“顾诚程，唐正萧的女婿。”

“好，给我一个周，给你反馈。”撂下电话，刘培呆愣着手机屏，不是唐家那个小白脸，姐又晓得什么大新闻，他出轨了？哎呀，也不重要，前些日子刚拜佛求财，天降横财，这得去还愿！

与此同时，顾诚程联系姜褚，“给我查许燕凌这三年到底，不，把她给我查个底掉。”姜褚见boss罕见外露的情感，点头说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