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诺兹公子从杰伊的表情中看出端倪,愈发得意,轻拍其肩,说道:无论超凡与否,女子多有共通之处,尤其是陷于爱河之际。还有你娘亲当年......
杰伊颇想聆听父亲未竟之言,无奈一股威压骤现,打断了他的思绪。雷诺兹夫人如幽灵般出现在雷诺兹公子身后,质问道:你说我当年如何?雷诺兹公子面色微变,然而临机应变,语调流畅地续道:你娘亲当年亦是倾城佳人,能得其青睐,实乃吾之大幸。
杰伊面露苦笑,心知父亲原本要说的必定与此相去甚远,却对其应变之能深感钦佩。这些年来在《星球日报》摸爬滚打,看来他确是练就了一身本领。
然而雷诺兹夫人与夫君多年夫妻,岂能轻易被糊弄。她认定丈夫无故夸赞必有所图,非要追问刚才背着她说何言语,若不说实话,便以家规处置。一场争执眼看一触即发。
杰伊悠然品尝着当地特产的饼卷,含笑观望着雷诺兹夫妇的日常拌嘴。不料此时,一道不谐之音宛如自地底深处穿透而来,钻入他的耳中。
杰伊面色微变,侧耳倾听。隐约听见地底传来轰鸣巨响,犹如沸水在壶中翻腾。街头依旧人来人往,无人察觉那细微的颤动,但在杰伊听来,如战鼓震耳欲聋。
不久,其他人也察觉了异常,只是方式更为剧烈。地面忽然狂乱动荡,视线所及,万物皆剧烈摇晃。大地犹如苏醒的猛兽,竭力将一切甩脱自身。
地震突如其来,势不可挡。
房屋裂痕清晰可见,街边的灯柱在剧烈地震中折断,带着火花直冲雷诺兹夫妇头顶。杰伊瞳孔收缩,身形一闪,瞬间将二人带至安全之地。
放下惊魂未定的二人,杰伊歉然道:“恕我失礼,但我必须......”
“我明白。”雷诺兹夫人点头,“速去,做你应为之事。”
杰伊点头回应,身形一晃,如同瞬移般消失在夫妇视线中。
地震强烈,级别至少六级以上,实属异常。佩特瓦并非地震带,此地从未有过地震,此事无迹可循。
小镇对地震毫无应对经验,无一建筑抗震,地震瞬间令城区陷入混乱。路面裂缝四起,落石不断,交通几近瘫痪,尖锐的汽笛声此起彼伏,司机狂按喇叭,却无法撼动停滞的车流。
大型商场楼顶霓虹灯牌在脆响中断裂,长达十尺的巨大物体坠落,直扑街头拥堵的车辆。死亡阴影迫近,人们惊慌打开车门逃窜,却为时已晚,半秒之后,下方街区将血色弥漫。
正是这半秒间,红蓝残影如蝴蝶般自街尾飞至。杰伊以惊人速度飞至霓虹灯牌上方,单手提起沉重金属构架。他稍作减速,低空俯冲,在适宜的速度与高度将灯牌抛于人行道空地,随后再次升空、加速前行。
主震仅持续二十秒便停止,但破坏已然造成,状况持续恶化。城市主干道上的一座天桥在地震中裂痕累累,碎石灰尘从中纷飞。桥面在裂痕延伸至栏杆处瞬间断裂,一名市民尖叫着下滑,更多人则紧抓栏杆悬在桥面呼救。
杰伊在电光火石间飞至,一手接住滑落市民,另一手稳住即将崩塌的桥段,将其推回原位,用热视力将裂痕焊接复原。他将市民放回桥上,众人尚未从震惊中回过神,他已飞向下一个地点。
小镇在地震中支离破碎,摇摇欲坠的楼房遍布各处,犹如一艘千疮百孔的大船。杰伊穿梭于城市高楼之间,支撑加固即将倒塌的建筑,从废墟中搜寻生还者,竭尽所能挽救生命。
然而超人并非无所不能,总有他无法及时拯救的生命。尽管他尽力而为,仍有生命在尘埃落定后永远沉睡于废墟之下。若非新超人恰巧在此小镇,损失将更加惨重。
佩特瓦的幸存者抬头望向高空的一点,敬畏与感激交织的目光凝聚,仿佛仰视着降世救难的神祗。
杰伊悬浮于城市上空,深深吐息。一切发生得太快,且毫无预兆。通常大规模构造地震源于地底断裂带活动,而佩特瓦下方并无断裂带,即便有震,最多仅由隐秘的小断裂引起轻微震颤,如此级别的地震近乎不可能。
不对,等等,这座城市的地基......似乎出现了新生成的断裂?
杰伊惊奇地向地层深处射出X视线,发现此地的断裂带竟是刚刚形成。自然生成的可能性微乎其微,究竟何故能在如此深度引发断裂
科尔特伦岛。
若非丧钟之指引,海伦娜与西斯科岂能知晓此岛竟隐藏着如此幽秘的矿穴,更莫说寻至此处。越接近,四周“教宗”信徒的耳目越多,每行一步皆需清除三两岗哨,而其数目随他们前行而递增。
幸而,笼罩全岛的浓雾近日略有消散,乳白色的迷雾渐淡,显露出苍灰的天幕,湿润的空气令人窒息,呼吸艰难。
穿越重重迷雾,他们终于找到这隐于密林之中的矿坑。矿坑规模并不宏大,简陋的建筑零星散落于大门之后,此外便是临时搭建的帐篷。然而出乎意料,矿坑内的兜帽邪徒并不多,粗略估计不过十余人。
对于他们三人而言,这点人不足为惧。他们在未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悄然扫清障碍。残留的薄雾为他们提供了理想的潜行环境,而岛上不明原因的信号屏蔽,使敌方无法使用无线通讯。女猎手与丧钟皆是匿迹突袭的高手,藏于白雾深处,待机而动,如同猎豹猛扑锁定的目标。一旦被二人锁定,敌人在两招之内便会失去知觉,整个过程迅捷而寂静,犹如精准执行的外科手术。
至于潜行袭击,西斯科自是无事可做,只需耐心在掩体之后等待队友清理完毕,再挥手示意他前去。若是他在玩惯的网络游戏,想必自己是那个负责躺尸和呐喊的咸鱼队友。
“如你所见,无人死亡。”战斗结束后,丧钟反握枪柄,将之归于鞘中,“或许有一二变成植物人,未曾留意。”
海伦娜瞥他一眼,未置一词。
三人在一排帐篷后发现矿井入口,小心翼翼地步入其中。丧钟掌握着岛上其他地方的地形,唯独矿井内一无所知,故此深入矿坑对他而言是未知的领域,任何危机可能潜伏于黑暗的角落,甚至可能是从地狱冒出的恶灵。
矿井内的照明已无法用“糟糕”来形容,宛如即将炸裂的灯泡竭力发出微弱的黄光,在狭道中闪烁不定,刺痛人的眼。铁轨上停着的矿车锈迹斑斑,那些矿车看上去与铁轨同样古老。
他们沿着铁轨向深处探寻,转过数个弯,丧钟突然伸出臂膀阻拦二人。他们随丧钟缩进转角,前方拉长的人影摇晃在坑洼的地面上,影子揭示出一名兜帽邪徒,手持某种兵器。深邃的通道中传来机械运转的低鸣,证明他们找对了方向。
这些邪徒来自各业,仅凭狂热的信仰被招募入“教宗”,未经系统训练,战斗力与战术意识在正规部队中难称合格。女猎手无声无息地融入暗影,黑色战衣几乎与周遭的黑暗融为一体。她悄然出现在那名邪徒身后,流畅的连招瞬间制伏对方。整个过程静寂无声,直至对方软弱无力地倒地,未发出一丝暴力的声响。
“尚算合格。”丧钟走到她身后低语,“你动作中仍有独特的习惯,对付这样的小角色尚无问题,但面对真正高手,这会让你的动作变得拖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