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是条嗅觉敏锐的大狗,还不算太蠢。
“别放在心上,阿宁那张嘴最爱得罪人,我们都知道他没什么恶意。”末了,杜驰用这句话对她安慰作结。
夏枢点点头:“嗯,阿宁很率性,率性的人都没有什么坏心眼。”
费羡宁一瞬就炸毛了:“你叫谁阿宁呢!”
夏枢云淡风轻抽出纸巾擦了擦嘴,也不管景开琪按不按得住费羡宁,直接起身对杜驰告别:“我一会儿还有些事,就不陪你们吃晚餐了。”
“那……我送你?”
“不用了,陪你的朋友们吧。”
夏枢走得很干脆,杜驰有些惋惜,但她知道自己这个分寸拿捏得有多好。
年轻的男人果然比老男人更单纯更可爱一些。
不过,不陪他们一起吃晚餐,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约了别人吃饭。
她一个人吃到一半时,对方才姗姗来迟,坐下也不急着开动,而是朝她递来一个文件袋,“你猜错了。”
夏枢没有抬头看他,对方补充道:“尹朱这些年从未在闻家搞过小偷小摸的动作。”
闻言,夏枢端酒杯的动作有一瞬停滞。
“她是一不做二不休,直接往自己账上划钱。”
夏枢眸光闪了闪,“说完。”
“搞小偷小摸的是她儿子尹杰。输光了就找尹朱死皮赖脸的要,尹朱不给他就直接去闻家仓库里进货,专拿不易被人察觉的小件古玩。胆子真够大的,也不怕被闻家打死。”
“赌狗什么做不出。”夏枢望着杯沿粘黏的红酒渍,“尹杰爱玩,就继续陪他玩大一点吧,他会让尹朱知道什么叫报应的。让那个佣人在闻家盯紧点。”
“另外还有个意外发现,比起尹朱母子俩的事,这个发现让我直呼"好家伙",你一定会很满意。”
“噢?”夏枢脑子里已经开始为尹朱母子的事做计划,听到对方这么说,也没多大兴趣。
“那个佣人说……”
原本还神情淡然的夏枢听着,眸中渐渐扬起一丝复杂的笑意,有兴奋、有讽刺,也有一些复杂的谁也看不懂的情愫。
片刻后,她唇边弧度加深,眼神里仿佛更是镀上一层璀璨光芒:“那下次是什么时候?”
“今天。这不,一早就出发了。”
夏枢轻点头,眼里光芒闪动:“那……”
对方朝她探过头来,冲她晃了晃手机,睁大眼睛笑:“老板,你放心吧,我都安排好了。”
周末,费驭去费家跟费孝川见了一面,费孝川向他转达了费烈名的意思。
费驭并未在意:“我现在跟他所在的那个费家毫无关系,各做各的事,互不干扰。”
费孝川给了他一个颇为中肯的建议:“我认为你主动向他说明你的想法,他未必就不会同意。”
“我怎么做事,用不着他同意。”
费孝川心中有着同样的桀骜,但还是继续劝说:“至少会省去许多麻烦。”
费驭扭头看他,眸中一片冷意,“他想要的是我向他低头,你知道这不可能。”
费孝川闻言,思忖了片刻,拍拍他的肩起身:“还是为了那件事?”
费驭没有反应。
费孝川笑了笑,又显得语重心长:“爱情是很美好纯粹的东西,这点我也是亲眼从你身上看到才相信的。如果你想跟景至深破镜重圆也不是不行,我听阿宁说,她现在……”
费驭转过身,神情漠然:“不是为了景至深。”
“噢?”费孝川面色讶然,“我们都以为你对她……”
“可以在这里抽支烟吗?”费驭问。
费孝川点头许可,费驭才点上,猩红的烟头在他暗色的眸中隐隐跳动。
“那件事之前,我从来没有真正明白,他掌控费家的意思,实际上也包括掌控我们的人生。”费驭说着,停顿了片刻,“默唐已经八岁了,你是忘了那件事,还是根本就没放在心上?”
费孝川面色淡然:“我只需要明白,默唐的确是我亲生的就好,哪怕是精心设计,哪怕是去母留子。”
费驭摇摇头,“我跟你不同,我不会妥协。”
“我不认为这是妥协。我认为,这都是无关紧要的事。”费孝川不追求至纯至爱的爱情和美满圆融的婚姻,费烈名想掌控的,正是他不想要的。
至于事关权力的争逐,他也不会让着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