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云仙宫的女弟子们此刻皆是一脸惊骇,面色苍白如纸,眼眸中满是无法置信与恐惧交织的情绪。那青衣女子,曾是她们中最耀眼的存在,不仅修为深厚,更是此次秘密行动的领头人,她的一颦一笑,都曾是师妹们心中仰慕的典范。然而,此刻的她,却静静地躺在冰冷的石板路上,生命之火已悄然熄灭,唯余一缕未散的青烟,在微风中缓缓摇曳,似乎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哀歌。
张风与叶之秋,两位看似平凡却又深藏不露的旅人,此刻相对而立,目光中交换着复杂的情感。他们没有言语,因为在这个时刻,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。张风缓缓抬起手,从他那看似普通的储物袋中,抽出一条洁白无瑕的丝巾,动作轻柔而庄重,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。他轻轻地将丝巾覆盖在青衣女子的面容之上,不仅是为了遮掩那份不忍直视的凄凉,更是对逝者最后的尊重与告别。
当薛寒衣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众人视线中时,她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穿越而来的孤独剑客,每一步都踏在无形的剑刃之上,发出令人心悸的轻响。她身着一袭紧身的黑色劲装,长发如墨,随意地披散在肩头,那双深邃的眼眸中,既有冷冽如霜的杀意,又藏着不为人知的温柔与坚持。
面对冰云仙宫弟子的质问与愤怒,薛寒衣的声音冷若寒冰,却又不失威严:“世人称我为剑魔,但你们可曾知晓,我所出卖的,唯有手中之剑,而非人心与道义。我薛寒衣行事,自有我的原则与底线,谁若敢触碰,便是自寻死路。”她的语气中不带丝毫情绪波动,却字字如剑,直击人心。
冰云仙宫的弟子们闻言,皆是气结,却又无法反驳。她们愤怒地跺脚,声音因激动而颤抖:“我们雇佣你,是为了对付万剑宗的恶徒,可你为何偏偏放过这两个来历不明的家伙?难道你就不怕坏了我们的计划,辜负了我们的信任吗?”
薛寒衣的目光轻轻掠过张风与叶之秋,两人的身形虽不显山露水,但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那份从容与淡定,却让他心生敬意。他缓缓开口,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:“你们所求,我自然铭记于心。但今日所见,这二人所施展的武技,与万剑宗毫无瓜葛,显然并非我们所要寻找的敌人。我薛寒衣虽为剑魔,却也懂得恩怨分明,不滥杀无辜。”
言罢,她轻轻一挥衣袖,手中的长剑“哐啷”一声归鞘,动作之流畅,如同行云流水,不带丝毫滞涩。随即,她身形一动,如同鬼魅般跃下屋脊,几个起落间,已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,只留下一个孤傲而决绝的背影,在夕阳的余晖下拉长,直至完全融入那片苍茫的夜色之中。
冰云仙宫的弟子们面面相觑,心中五味杂陈。她们既为师姐的惨死感到悲痛欲绝,又为薛寒衣的离去感到愤懑不平。然而,在这复杂的情绪交织之中,一种莫名的敬畏与钦佩也在她们心中悄然滋生。毕竟,在这个弱肉强食、利益至上的修仙界中,能够坚持自己原则,不为外物所动的人,实在是太少了。
而张风与叶之秋,则是静静地站在原地,望着薛寒衣离去的方向,直至完全融入夜色之中,张风与叶之秋之间一个微妙的眼神交换,便已定下了接下来的行动策略。张风眼神坚定对叶之秋轻轻点头示意。叶之秋心领神会,身形瞬间暴起,如同猎豹捕食,几个起落间,已精准无误地制伏了一名冰云仙宫的弟子,动作之快,令人咋舌。随后,他毫不拖泥带水,携着俘虏,化作一道流光,向天剑城的方向疾驰而去,留下一串渐远渐淡的残影。
张风则站在原地,目光如炬,扫视着周围蠢蠢欲动的冰云仙宫弟子,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。他深知,此刻的拖延与周旋,是为了给叶之秋争取更多的时间与空间。于是,他故意卖了个破绽,引得众人纷纷围拢,正当他们准备一拥而上之际,张风身形一晃,竟是施展出了金蝉脱壳的绝技,留下一连串残影与错觉,自己则已悄然隐没于夜色深处,无影无踪。
望月楼,这座灯火通明的繁华之地,其地下却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角落——一个宽敞而阴暗的地下赌场。这里,赌桌不再是决定胜负的战场,而是化作了拷问真相的刑台。叶之秋将那名冰云仙宫的弟子万小青紧紧束缚其上,一束强光自上方直射而下,照亮了她那张原本苍白却因恐惧而更显脆弱的脸庞。她的双眼圆睁,瞳孔失去了焦距,仿佛灵魂已游离于身体之外,口中反复呢喃着自己的身份,那是一种近乎崩溃的状态,任何秘密似乎都将在这一刻无所遁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