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母后,我哪句话说错了?”景宜不平。
月姜这个本该去安国的月国公主,景宫内哪个人不知,偏偏都要当聋子傻子,当她和亲的是景国。
霸占了本该属于她素云表姐的太子妃,景宜压根忍不了了。
想着母后的责罚顶多就是面壁思过,她之后还能去找程太后祖母撒娇免罚,又吃不了什么亏。
她就大方赏月姜一个明明白白的真相。
景宜松开落在叶皇后胳膊上的双手,叶皇后轻出口气,以为女儿知道事情轻重,准备去后殿。
不料她下一刻瞥着月姜,下巴微扬,神情倨傲道。
“我皇兄这次领军出去是灭丰氏,不是因为接你这个和亲公主,你明明就是我皇兄从……”
“兰瑟,把景……”
“她明明是你皇兄什么?”
景宜本想闹一个真相大白,让脑子磕坏的月姜知道她夫君不在这,是安国安承焕,赶紧拒绝了这门亲事。
不料她的话刚出口,叶皇后就肃了声音喊人,景宜自不怕椒房殿里的人敢对她如何。
她一定能赶在被堵嘴拉下去之前,把话说的完完整整,看见月姜惊慌无措的表情,那她就大功告成了。
可是还有比叶皇后更肃正,更喜怒不明的声音从殿外传来,声音不大,但冷漠质问的声音甚至压过所有。
景宜骤然噤了声,猛抬头看去,心虚:“皇兄!”
她天不怕地不怕,父皇母后跟前都要任性三分。
唯有在景砚面前,她敬爱这个兄长,同时也惧怕这个兄长,因为兄长宠爱她但并不纵容她。
有时仅仅一个眼神,景宜就浑身发软。
景砚刚领大胜的将士回宫,怎么都要有许多前朝应酬、要务要禀要报,没有空闲。
月姜一点没有想到他会到椒房殿,还来的这般及时,来的人是景砚就更好。
她侧身回头,装作没发现兄妹二人间气息凝滞的暗流涌动,出声道。
“殿下,景宜公主许是对月姜产生了些误会,月姜本以为误会是受小人挑拨,但看来景宜公主有话想对月姜说。”
“月姜不愿稀里糊涂的,想请景宜公主据实以告,月姜究竟是殿下什么,是殿下的和亲公主吗,那究竟是正妃还是侧妃?”
不是月姜非想找麻烦,实在景宜一开始就对她有莫名敌意,日后日子长着,她不信景宜就会老老实实的。
有景砚这个兄长的今日态度在,景宜看不惯她也要收敛三分。
景砚当初回信就让父皇在景宫封锁月姜失忆,乃至安国太子妃的事,其他人都闭嘴的好好的。
偏他的亲妹妹在月姜进宫第一日,就风风火火地闹了开来,许是程太后那边说了些什么,八成也刚从那边跑过来。
已然引起了月姜的疑心,景砚步子沉缓地走到景宜面前,势必要月姜再从景宜嘴中听到一个令她安心的回答。
他再次质问:“刚才不是话多吗,现在怎么不说了,她明明是你皇兄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