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姜眼下说要与不要似乎都不对,要了有种惦记曾经,不要难不成留给安承焕思念。
就在犹豫之间,景砚展起胳膊,将画从安承焕面前拿了过来,代为感谢。
“早听安国太子画技出神,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,孤便替姜儿收了。”
安承焕淡淡道:“自然可以。”
安承焕答应不了景砚的要求,最终无可商谈,两方人马都要离开边界之地。
从房间出来,客栈二楼只有一个楼梯,景砚与安承焕齐齐走到梯前,双方都默声往脚下看了看,并不能并齐走。
安承焕先打破僵局,摆手邀请:“进来时景国殿下让孤先行,孤也礼尚往来,景国殿下先请。”
他轻轻易易将之前先进客栈的低头之举,说成了是景砚礼待之意。
景砚望着安承焕有意想找回面子的模样,不置可否,他转头向月姜递出手掌。
“这间客栈年久陈旧,上来时楼梯就不稳固,向下走更危险,孤牵着姜儿,免得摔了。”
月姜忽略周围的沉闷气氛,向景砚递出手掌:“多谢殿下。”
随即,景砚搀扶月姜,他先走一步,月姜慢一步,二人相携缓缓往楼下走去,景国一众将士也跟着有序撤退。
楚路盯着陆续撤离的景国将士,携手而走的景砚与月姜,心中的气火很是难平。
他们带来的人旗鼓相当,打一次还说不定谁胜谁负,他抽出半截刀刃凌厉道。
“殿下,不如咱们就在这里跟景砚拼了,好好教训他们一顿抢回月姜公主,直接回安国多好。”
楚路打着月姜的名义,并不是想专门抢月姜,而要找回今日的面子。
他的声音不算低,故意扬声般示威。
景砚一方人听见恐吓之言,纷纷以手覆着侧腰摸上了武器。
即将走到平地的景砚这时顿住了步子,不过他并未回头,先观月姜神色,见她轻颤肩头,隐有被吓到之势,低声轻慰。
“不要怕。”
月姜宛如被抚慰到,一双潋滟的眸子向景砚投去深沉地信赖:“嗯!”
虽然二人是侧身而立,但驻立在楼上的安承焕,还是将他们郎情妾意的模样看清了。
不过一月多,就让她俩生出这般多情意吗?
“放肆,孤既然跟景国殿下邀商议事,必准守的是君子之约,将刀收起来。”
楚路犹豫,安承焕又肃穆地勒令一声:“收起来!”
楚路狠狠瞪了楼下那对男女,不情不愿才哗地一声将刀推进刀鞘。
“景国殿下,多有冒犯,你与月姜公主走就成,”安承焕向楼下温声赔礼。
景砚漫不经心道:“安国也不是没有此行径过,但安国殿下今日倒是让孤刮目相看,可你这个属下不成。”
他说话时面上一直带着笑意,直到月姜彻底安下心后,景砚取下她头上一支缠枝金簪。
金簪在指间灵活翻转,以猝不及防之势飞跃而上。
锋利的簪尖从楚路嘴角划过,生生刺开一道斜飞的伤口,将他嘴角开的蜿蜒曲折,疼得他侧首捂嘴闷哼。
最后金簪咚地一声,嵌进后面的房板上。
景砚听到满意的声音,缓缓转头:“抱歉,孤护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