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事因你而起,自然只能这么解。”
“是吗?”沈无忧笑着站起身,步步逼近这个道貌岸然的大夫。
“你...”
大夫大概是被她阴冷的笑容镇住了,连连后退。
他单指指着沈无忧的鼻头,扯着嗓子说道:“苏大谋士才智过人,是国之骄傲!你给她献点血怎么了?”
“既然,你这么仰慕苏墨玉。那为她献血这个美差,就交给你好了。”
沈无忧一手扼住了他的脖颈,另一只手稍用巧力,直接劈在了他后脑处。
看着瞬间晕死过去的大夫,秀儿惊诧地瞪圆了眼,“小姐,你...”
“愣着做什么?”
沈无忧松了手,轻轻地揉着隐隐作痛的手腕,道:“捂着他的口鼻,关入柴房,每日取一次血,取了就立刻给裴行止送去。”
“是,小姐!”
秀儿面露喜色,素来连只蚂蚁都舍不得捏死的她,竟拿着匕首两眼放光,对着大夫的手臂割了好几刀。
“行了,别把人弄死了。”
“我就是气不过!”秀儿听话得撒了手。
取完血,又找来了信得过的小厮,把大夫关进了柴房。
沈无忧则捂着鼻子,喝着黑乎乎的避子药。
也不知道这一贴药下去,到底管不管用...
她自小擅长医理,经常以身试毒,因而她的身体有了极强的耐药性。
万一这避子药不管要,她的麻烦可就大了。
沈无忧叹了口气,感慨着自身时运不济,竟遭此横祸!
“夫人,老夫人让您过去一趟。”
她愣神之际,门外忽然传来了李嬷嬷的声音。
“知道了。”
沈无忧神色恹恹地起了身,规矩地跟在李嬷嬷身后,进了老夫人的院子。
裴家本不是什么簪缨世族,全家上下就裴行止一人在朝中有官职。
在沈无忧嫁进来之前顶多算是一家小门小户。
现如今,沈家败落,裴家倒是越来越气派了。
单看老夫人院子里的雕梁画栋,便能瞧出一二。
“母亲,你找我。”进了大堂,沈无忧颔首,规规矩矩地给老夫人请了安。
老夫人双眼微阖,淡淡地说:“过来,给我捶捶背。”
闻言,秀儿急忙开了口:“老夫人,我家小姐的手受伤了。姑爷让大夫割了小姐的手腕取血,要一连七日。”
“手不是还没断吗?”
老夫人凉凉地扫了眼沈无忧缠着纱布的手,唉声叹气道:“我以为你是最最听话可人儿的,不成想,让你给我捶个背,都能推三阻四。”
这一年来,沈无忧完全把老夫人当成了自己的母亲来侍奉。
老夫人却半点不为她着想,真是让人心寒。
沈无忧捂着缠着纱布的手腕,垂眉敛眸:“母亲,我这手腕每日都得割开一日,实在疼得紧。”
“罢了,你身子娇弱,自是比不上常年在军中的墨玉。”
老夫人绕了这么大半天,总算是将话题扯到了苏墨玉的身上。
单从她的语气,沈无忧便知她对苏墨玉有多满意。
“无忧,你且上前来坐,有几句话我得问问你。”
老夫人见沈无忧没作声,自以为从气势上压过了她,便又缓和了态度。
沈无忧信步走了上前。
扫了眼老夫人手腕上通透碧绿的翡翠镯子,袖中骤然蕴出一道内力,轻巧地将镯子击碎。
这个镯子是沈无忧的陪嫁之物,价值连城。
她就是觉得老夫人配不上这么贵重的镯子,也不屑收回沾染过老夫人气息的俗物,索性一不做二不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