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君,她为什么总是和我过不去?我也没有碍着她吧?千错万错,都是我的错,我错在不该喜欢上你。”
苏墨玉赶紧拿帕子捂着脸,抽抽噎噎地继续说道:“可是,纵有她的千般陷害,我还是没办法控制我自己,我是真的很爱你。”
“你不该和她赌。”
裴行止并没有责怪苏墨玉的意思,就是有些郁闷。
如果没有今晚这一出,苏墨玉的仕途会更加顺利。现在倒好,她若没有其他军功,军中之人怕是很难再主动举荐她了。
“夫君,你是不是在怪我行事莽撞?”
“我怎么可能怪你?你永远是我最爱的玉儿。”裴行止终究是不忍心去怪一个深爱着他的女人?
然而他的视线触及台上惊才绝艳的沈无忧,内心深处竟生出一丝后悔。
苏墨玉全然不知裴行止心中所想,她原想先行回去,毕竟今晚的她实在太过丢人。
可她又不甘心,总想着看沈无忧落败。
犹豫再三,她还是厚着脸皮留了下来,“夫君,你说这醉仙楼的东家是不是和沈无忧串通好了,故意来为难我的?”
“她和醉仙楼的东家应当没什么交情。再者,这灯谜也是你非要推给她的,又从何看出,是她有意为难你?”
裴行止并不是眼盲心瞎之辈,今晚明明是苏墨玉在为难沈无忧,他看得清清楚楚。
只不过,他和苏墨玉现在处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状态。很多话,他都是留了余地的。
就在苏墨玉恨得咬牙切齿,无比内耗之际。
沈无忧又答对了一道灯谜,势如破竹,顺利晋级了第三轮比试。
与此同时,苏凌凭借着身边寒门学子的帮助,也顺利地从三十人中脱颖而出。
成为跻身进第三轮比试的四人之一。
这一轮的题目比起前两轮,显然要难上许多。
苏凌和谢羡之抽到的题目是同一道数学题:今有雉兔同笼,上有三十五头,下有九十四足,问雉兔各几何?
谢羡之点了点手指,很快便给出了正确答案,“有雉二十三只,兔十二只。”
苏凌慢了一些,不过也算出了正确答案。
“请问二位公子,是如何算出的答案?”老头又问。
苏凌颇为不屑地说:“这有何难?先假设有雉一只,兔三十四只,用排除法,一一排除便是。”
“另一位公子呢?”
“先假设有三十五只雉,这么一来,便有七十足,距原先设定少了二十四足,即十二对足。如此便可算出,有雉二十三,有兔十二。”
“谢公子的算法更为精妙,故,这谢公子小胜一筹。”
而沈无忧和另一位晋级第三轮的才子也抽中了同道题:醉仙楼高七丈一尺,临时搭建的台子宽三丈,问从醉仙楼顶端拉条彩带,连至看台最外延,形成一个三角状态,这条彩带的长度为几何?
沈无忧看的书比较杂,倒是看过这类型计算直角三角形斜边长的例子,拨弄了几下算盘,便得出了正确答案。
“彩带长度为七丈七尺。”
“对了!恭喜沈姑娘,谢公子,今晚过关斩将,夺得了暮春灯会的头筹!”
老头儿话音一落,谢羡之和沈无忧便被请到了台中央,两人手上各有一块刻有“金榜题名”的纯金吊坠。
谢羡之眼里是志得意满,他十年寒窗,就是为了金榜题名,为谢家挣得无上荣耀。
沈无忧则显得淡然许多。
女子和男子到底是不一样的,她虽也饱读诗书,却没法像男子一样,为国为民鞠躬尽瘁。
在一定程度上,她是羡慕苏墨玉的。
纵观大天朝,也只有苏墨玉一人能够被圣上破格允准入仕途。
可惜...这位女诸葛到底是被传统思想束缚住了大脑。
明明有着更为宽广的世界,偏要搞雌竞宅斗这一套!
谢羡之被众人簇拥下台前,深深地看了眼面容恬淡,却光芒万丈的沈无忧。
这般惊才绝艳的女子,确实让他心生仰慕。
就是太过狠心薄情,生生让人伤透了心...
三轮角逐过后,主持灯会者也从老头儿换成了云清。
“现在开始今晚第四轮加赛,这一轮为神医争夺赛,获奖者可得千年灵芝一株。”
云清宣读完规则,便将通过第一轮比试的十一位医者请到了台前。
当然,沈无忧也在这之中。
苏墨玉见沈无忧还不肯下台,显得十分诧异,“夫君,沈氏何时学的医术?”
“未曾听过。”
“那她怎么还不下来?”
“不知。”裴行止痴痴地望着沈无忧,其实沈无忧在灯会上拔得头筹,也相当于是在给他裴家挣面子。
明儿个要是有人提及今晚的灯会,也只会说他眼光好。
所挑夫人绝代风华,有才有貌...
台上的其余十位医者皆是白发苍苍,他们看向沈无忧,心里难免疑惑。
能称得上神医的人,大体都是经验丰富之辈。
此女看上去还不到二十,就算懂得些许医理,也不过是皮毛而已。
因此,众医者看向沈无忧的眼神,或多或少都带着一丝轻慢。
云清扫了一眼面前的十一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