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倒也不是。”
沈无忧扫了眼自己怀里的木匣,只犹豫了片刻,又给顾景炎递了过去,“千年灵芝在关键时刻,可保你性命。气绝之前,把灵芝给服了,大概两到三日就能苏醒。”
“好,怎么治疗全听你的。”
“你好了之后,记得再赔我一株千年灵芝,我有个朋友受了很重的伤,很需要灵药保命。”
“那个朋友,是男是女?”顾景炎没忍住,还是问了出口。
他很清楚以他们两人的关系,他不该问这么多。
只是...他总担心沈无忧心里还藏着什么意中人。
“是男子。”沈无忧回答得倒是很坦诚。
“你把药拿去给他用吧!我不需要。”顾景炎心里有些不舒服,酸溜溜地说道。
“王爷,你的病症很严重,没有千年灵芝的话,华佗在世都救不了。”
沈无忧又一次将千年灵芝推到了顾景炎面前,她是很想要救采花贼的命,但她总不能拿走顾景炎的千年灵芝,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死吧?
话音一落,她又用随身携带的匕首,割开了手腕,“我一会儿给你开个五毒药方,我的血可用作药引,你记得一并服下。”
“你...不疼吗?”顾景炎看着沈无忧手腕上的刀口,心下五味杂陈。
“你割上一刀试试,怎会不疼?”
沈无忧不是不怕疼,是为了救人,不得已而为之。
“是本王的错。”
“这不能怪你。王爷帮了我好几次,我理应竭尽全力救治你。”沈无忧说话间,已经随手替自己包扎好了伤口。
可能连她自己都没发现,同样是手腕取血,裴行止当初问她疼不疼的时候,她连半个眼神都不想给他。
但是顾景炎问她疼不疼,她就会很坦诚地说自己很疼。
顾景炎见沈无忧已经开始写药方,起身行至她身边,缓声说道:“沈姑娘,你想要什么,尽管跟本王说。”
“我只要千年灵芝,还请王爷信守承诺,速速派人再去找寻。”
“你想救的那个人,对你来说很重要?”顾景炎攥着拳头,莫名有些紧张。
“是的,很重要。”沈无忧心想,她找到的绿松石佛珠还在采花贼的手上,他现在可不能死掉。
再有就是,采花贼答应了帮她探寻父兄的消息。于情于理,她都应该尽全力救他的。
“本王这就让人再去寻千年灵芝。”
顾景炎的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,心里却很不舒服,就连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。
“多谢王爷。天色不早了,我先回府,有急事的话可让人去裴府找我。”
“本王让人送你和秀儿姑娘回去。”
“也好,有劳王爷。”
沈无忧的功夫不错,就算是走夜路,也不在怕的。
不过有人护送也挺好的。
今晚她确实很累,只想要早点回去睡大觉。
临走之前,她忽然又转过身,很是认真地询问着顾景炎,“王爷,你可否实话告诉我,究竟是什么时候中的毒?”
“一个月前。”
“不应该的!如果是一个月前,你不可能活这么久。”
“此话何意?”
“之前是不是有人给你开过药?”
“为什么这么问?”
“你的身体素质再好,中了此毒,最多只能撑半个月,没道理能够活到今时今日。”
听了沈无忧的话,顾景炎又试探性地问:“如若喝了你的血,是不是能够延缓毒性的蔓延?”
“我的血确实可以延缓毒性蔓延,但问题是,你之前并没有喝过。”沈无忧较真地说。
“......”顾景炎沉默了下来。
他寻思着,他能苟活到现在,很可能是因为半个多月前,和沈无忧有过露水情缘。
只是这事,他没法坦白。
他要是说了,沈无忧也许会以为,他一直在利用她。
甚至连他们的初夜,都是他的阴谋诡计。
考虑再三,顾景炎还是没有说出实情,只模棱两可地说:“之前确实有医者给本王开过药,不知道是不是药物的关系,本王竟能苟延残喘至今。”
“那位医者人在何处?”
“本王不知。”
“王爷,可否请您站起身?”
沈无忧总感觉顾景炎没说实话,但又抓不着他说谎的证据。
不仅如此,她还觉得顾景炎的身形和采花贼的身形有点像。
“怎么了?”顾景炎顺势站了起身,他的身高很优越,站起身时,沈无忧只能仰着头看他。
“我感觉,你的身形和我的一个故人有些相似...”
沈无忧伸出手,试着遮挡住他的脸,想要从眼神中分辨出顾景炎到底是不是采花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