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伙计闻言顿时喜笑颜开:
“谢谢老爷,谢谢老爷。”
进了客房,只将那长剑摆在床前。拍了拍还算干净的床,路德翻身躺在了上面。
客房内十分整洁,虽然墙壁已经有些泛黄了,但好在各种装饰都有,人在里面,也慢慢的放下心来。
门外的马“嘶嘶”鸣叫着,又传来一阵人的呼喊声,许是牵马的人技术不熟,被马挣脱后冲撞到了路人。
墙壁上的烛灯散发着昏黄的灯光,楼下就是厨房,于是那食物煮沸、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也随着香味传来了,一时间,竟仿佛回到了“家”里面。
路德取下藏在后腰的钱袋子,细细摸了摸自己仅剩的十几个银币。
他在南方驻地时,每周能拿两个银币,但大多都用来购置新装备与享受吃食去了,毕竟人都来了异世,活的还怎么苦,不享受享受,怎么对得起自己。
外加上那驻地的长官时不时拖欠薪资,若不是路德要走时强横的要求那长官,发放了些被拖欠的薪水,只怕连路费都不够了。
可惜到了这个名为“洛硫”的群山,手上的钱袋也是见底了。
要在这里找个活路,杀些人……路德想到……之后再继续上路,前往北境。
在床上翻了几个滚,有些乏了,便灭了烛灯,盖上被子,乘着黄昏人气多之时,小睡一会儿。
不过多时,就有人敲门,将一盘盛满食物与一罐啤酒的托盘递进来:
“大人,您要的食物到了。”
路德接过托盘,又将那细细查了,确保没什么毛发唾液后,才一扫而尽。
这倒不是他洁癖,而是他亲身经历过……这个时代没有监控、也没有卫检,卫生问题十分严重。
吃完后,不知怎地,脑袋竟有些发热,连着下午时的热意,竟再度上床去了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睡梦中,似乎听见了几声喊叫,但路德只将那当做余人睡梦时的呓语,没有醒来。
不多时,竟闻到一阵香风,如飘飘烟飘入路德的鼻中。
路德一个翻滚醒过来,却听见一阵娇滴滴的美声:
“客人,需要夜房“酒水”服务吗?”
路德慌忙中去找那床边的长剑,却一时性急,没能抓到。
于是只好出言先稳住外面的人:
“酒水服务,那是怎么地。这么晚了,还要你个女人出来兜售酒水?”
“客人从远方来,不知本店的特殊服务。”那女道:“本店未在客房里备水,夜晚时,难免有客人会渴的口干舌燥。又怕吓到诸位客人,于是便叫酒店里的侍女前来送水,艾玛贝尔便是其中一位。”
“是么。”路德冷笑一声,总觉得有什么不对,可一时也想不起来:“多谢了,可我不太需要,你去给别处看看吧。”
那女听闻,也不急,而是继续循循善诱:
“客人,有水自然有酒,不想喝水,那喝些酒吧。有帝国参的“黄桃酒”,猫人的“月牙酒”,甚至还有精灵的“古泉酒”嘞……”
听着听着,路德却感觉那个奇特感愈加强烈。按理讲,是他应该拖延时间,可为何总觉得是此女在拖延他的时间……
且那女虽隔着门窗,声音却仿佛近在眼前;香风朔朔,又好似闻在身边。
他要寻什么来着?他睡前是做什么来着?
忽地,一股热流从手腕处往上延伸,路德的大脑竟一下清新过来。
这是梦,他竟在梦里!
说时迟那时快,那身着锁甲衣的壮汉立时睁眼,怒目圆睁,竟一时将那长爪的女魔喝止住,楞在原地。
只看那女魔:生的长舌,长有长爪,披头散发,血流衣裳。
那有半分美人的模样?
只叫是害人性命、吸人精魄,若不是路德及时醒来,只怕是已经尸骨无存、亡魂飞散了。
一时,路德大怒,左右开弓,将那女魔掷下床去。
那女魔尖叫着,还想扑上来。却被路德摸到床下的长剑,拔剑出鞘。
寒光之中,血液飞溅。
重伤女魔后,路德还不放心,又将那女魔枭首,丢到一旁。
杀完女魔,将剑上的血擦干,看向那房里唯一的窄窗——
此刻,万籁俱寂,月光正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