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一颤,再不迟疑,急忙走到外面,对听到声响正赶来的遥池说道:“速去请太医。王爷晕倒了!”
遥池听了,急忙应是,飞也似地冲了出去。
看遥池走了,她这才返回到燕千寒的身边,翻了金创药出来,小心翼翼地替他解开纱布,一看,不由倒吸一口气。
那剑口果然迸裂了,鲜血还在源源不断地流了出来。
想到他刚才的万丈激情,她的心不禁心羞又恼。
此时的燕千寒脸色苍白,剑眉微蹙,上薄下厚的嘴唇没有从前的鲜艳,仅有淡淡的红色。
从未有过的虚弱之态让他显得毫无危险性。
甚至还有一种病态的性感。
“如果你永远不让人感到畏惧多好?”
她的手情不自禁地抚上了他的眉骨,轻轻地抚摸,喃喃自语。
“唔。”他痛苦地呻吟了一声。
却将她从痴迷中惊醒,手速度地缩了回来。
微叹一声,正欲将金创药倒上去,手腕却给一只冰冷至极的手给抓住了。
回头一看,却是一脸怒色的方凌萱。
她的眸子阴寒,完全不没有初次见面时的温暖。
“你做什么?!”方凌萱冷冷地问。
“我能做什么?当然是想给他止血!”她一皱眉头,轻而易举地挣脱了,举手就将金创药给倒了上去,然后又将纱布按了上去。
只是一会儿,血就不再流出来了。
她稍微地放下心来,转过身自去洗手。
方凌萱见她的法子果然奏效,也便没有再说什么。
只是在燕千寒的身边坐了下来,紧紧地握住了他的双手。
安若凤懒得跟她争什么,于是在一旁的桌前坐了。
不一会,张太医匆匆地赶来了,又是一番忙碌。
又放了一片参片压在了他的嘴里。
忙完之后,张太医低声地对安若凤及方凌萱道:“王爷此时身体虚弱,血气不足,不宜行房。请两位王妃娘娘多劝着点罢!”
她们一听,全都羞红了脸,唯唯喏喏地应了。
张太医走后,方凌萱冷冷地对她说道:“姐姐何苦要害王爷?平时不是不待见他么,为何今天如此热情?”
安若凤深度无语,本欲回她几句,可想想女人之间这种争风吃醋的事实在厌倦,所以便忍了。
只是仍在一旁坐了,不再言语。
方凌萱见她也不回嘴,便也不好太过份。
两个女人就这样默默地守着那昏迷中的燕千寒。
半个时辰之后,燕千寒就醒来了。
醒来之后,他看到紧握自己手的是方凌萱,而安若凤则远远地坐在一旁,眉头不动声色地皱了一下,轻轻挣开了方凌萱的手,对着安若凤招了招手,叫道:“你端杯茶过来给我喝!”
“奴婢来罢!”遥池急欲上前。
燕千寒眸子寒光一闪,冷声道:“什么时候,本王所说的话,可以当作耳边风?”
遥池吓得双膝跪在了地上,低声道:“奴婢知罪!”
燕千寒挥了挥手,喝道:“出去罢!”
遥池急忙躬身而退。
安若凤也只得端起遥池倒好的茶水举步向前。
燕千寒伸手接茶杯的时候,情不自禁地抚住了她的双手,迟迟不肯松手。
她挑眉,瞪了他一眼,示意他赶紧接过。
燕千寒轻笑一声,一手接过茶杯,一手拍了拍床边,说道:“到这坐坐罢!”
他所说的话所作的举动看不出有任何故意,可是却深深地刺激到了方凌萱。
安若凤虽然一向粗线条,但也知燕千寒的所作所为一定会让任何一个女人伤心痛苦,所以并不动,只是站着,轻轻地说道:“快喝罢!话那么多!”
方凌萱再度失落,感觉自己就如一个陌生人一样,完全无法融入到他们之间去。
绝望与痛苦啃噬着她的心,让她终于无法厚着脸皮再呆下去了。
缓缓地起了身,对着他福了一福,轻声地道:“既然王爷已无大碍,那么凌萱就不再打扰王爷与姐姐休息了!”
“嗯。”燕千寒嗯了一声,完全不挽留。
安若凤见她重又开口称她姐姐,也便对她笑了笑,说道:“妹妹好走,早些休息罢!”
方凌萱点头,默默退了出去。
退出去的时候,还细心周到地为他们关好了房门。
看着方凌萱孤单而寂寥的背影,她不禁恨恨地叹道:“这一夫多妻的制度真的很让人讨厌!”
燕千寒不语,只是温柔地拉了拉她的手,掀开了被子说道:“秋夜太凉,你赶紧进来。本就身体虚弱,不能冻病!”
他的温柔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对她表露过了,这让她多少有点无法适应。
看着他嘴边微微绽开的笑,还有那双水样温柔的眼睛,又无法拒绝。
轻叹一声,她的手轻轻抚上他结实而健硕的胸膛,说道:“你说要因为我保留一份善心,那么我也要因为你作出努力。千寒,给我时间,或许在不远的某一天,我真的能够爱上你。”
燕千寒一听,心一颤,半晌无语。
好半天,才轻轻颔首,“好。我会期待。也会因你有所改变。”
“这就好了。”她轻叹。
如果当初的相见,他不是那般强势地要强逼她随他进谷,如果进谷之后,她没有看到他的无情,对她温柔至此,她又岂会不动心?
是他,先就筑就了一道高不可攀的城墙横亘在了他们之间。
若是现在他肯退让,为了孩子,她也愿意退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