苟杉这一队在他的指引下很快就找到了当初与疯猪遭遇的地方,之前他已经清理过了一次现场的痕迹,再加上前两天下了雨,已经完全看不出之前在这个地方发生的具体情形,隐约看得出一些树木和石头上的划痕,但也无济于事。
黄荣发和陆明宇对事发现场拍了些照片,既然无法在遭遇地看出什么,只能跟着苟杉继续向前搜寻。
才下完雨,山里的路泥泞难走,再加上不断检查四周痕迹,队伍前进的速度并不快,一直到下午四点左右才到达苟杉所说的野猪坠落地点。
苟杉挑的这个地方还是很合理的,并不是个很显眼的断崖,滑坡处生长了一圈矮灌木丛,而且还有着几株刺槐树,完美的形成了一个视野盲区,如果贸然冲到这里,没有及时发现滑坡的话,是非常容易收不住脚而坠落下去的。
黄荣发仔细检查了下坠落点,看着被撞断剩下的半棵刺槐树,断口有寻常玻璃杯口粗细,能够直接撞断这么一颗树而掉落下去,这头野猪的确不小,不过还是下雨的原因,滑坡处已经看不出比较明显的划痕。
转头看向苟杉,黄荣发问道:
“小杉同志,当时野猪冲下山区,后来你有下去过吗?一直在山上待了一晚上?”
苟杉再次复述了一遍当初对着父亲和大伯的说辞,随后补充道:
“没有,当时我摆脱那头野猪的时候已经很晚了,因为不确定是否还会有其他野兽,我才在附近找了棵高大点的树躲了起来直到天亮,至于野猪,我躲它还来不及,根本没胆量去查看它死没死。”
“嗯,确实,换做是我,我也不会再去冒险去查看野猪的状况,而且如果野猪还活着,搞不好还会返回来找苟杉小哥报仇。”
陆明宇说出了自己的判断,他比苟杉还小一岁,一路上跟苟杉聊得多了两人逐渐熟络起来,此时一番推导还帮苟杉圆了话。
一直沉默寡言的苟长安此时也开口道:
“这么看来,还是得找到那头野猪才行,如果活了比较麻烦,如果真的就直接摔死了,应该就还在谷底,黄队长,现在太阳快下山了,你们确定这边要下谷底吗?这附近虽然没有其他大型猛兽,但是一直有豺狼活动,如果要下去,我们得尽快,否则晚了容易出事。”
“嗯,好,麻烦苟队你这边带我们找下进谷底的路,如果再耽误一晚,我怕线索会断的更多,而且重新组织进山还是很耽误时间的。”
黄荣发当即做出了决定,对于豺狼他倒并不是很害怕,不过担心野猪要真是摔死了,会不会被豺狼吃掉,随后与其他三队联系交换了下信息,目前他们也并没有发现什么线索。
在苟长安这个老土地的带领下,四人并没有废太多力气便下到了谷底,不过晚春时节,太阳此时已经只能勉强看到点边,昏沉的余晖散落在山谷中,不禁让苟杉想起了那天惊心动魄的场景,也是在这样一个夕阳西下的时间点。
当然现在苟杉心里已经没有任何紧张的情绪了,倒不是因为跟着父亲还有干警们通路,而是心中那份把控力量的底气,伸手摸了摸背后的腰包,里面鼓囊囊的装的正是两小瓶生命之水和两小瓶雷行符水,他现在有自信即使再碰到一头疯猪,自己也有一战之力。
四人在谷中行进没多久,前方突然响起了连续短促的口哨声,苟长安立马从背上取下猎枪,沉声提醒道:“是豺狼,这是斥候的警告声!”
黄荣发和陆明宇也赶紧拔出手枪进行警戒,陆明宇有一丝紧张,不过仍然强装镇定,只有靠近他右侧的苟杉注意到了他举着枪的双手有一丝丝颤抖。
反倒是苟杉虽然只有一把柴刀在手,但是神色自然,镇定自若,以目前的状况他并不担心豺狼这样的生物能偷袭伤到自己。
苟长半弓着身子,举着猎枪,缓缓踱步向前,随后他看到了前方不到五米处,一只放哨的豺狼,尖腭长脸,鼻端突出,粗密的红棕色毛发从脸颊两侧向后延伸披挂全身,带着警惕的眼神趴在草丛中观察着自己一行人。
苟长安直接朝天鸣枪,受到惊吓的斥候豺被惊地身体一缩,随后跳起转身向后跑去,一边跑一边发出咔咔的吼声,这是豺狼发出威胁的信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