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希鹤脸色阴沉,眼下这些人,都不是能轻易动的。
许玄和左默河叫巫荒那位大巫看中,要择一人,在炼气九重时以魔胎度走,再突破筑基,炼为巫剑,不知是找上哪个。
段家这后辈,身份成谜,似乎生而知之,叫那定极山的灵济真人看中。
至于这柳秋辞,则是叫敕雷道预定了,将入雷池。
没一个是好相与的,更何况还指望这些人突破筑基,凝聚起古蜀的气数,更是不能妄动。
这老道看向一旁的习明,叹了一声,将四人放回,低声说道:
“习明,萧存思在落毒时,已经死了,剩下的只是神通驱使的肉身罢了。”
一旁的习明说不出一句话来,沉默着退下了,算是接受了他这个徒儿已经无救的事实。
“你们中有人使了手段,这事我必不会罢休,若是尔等筑基,躲过之后清算,可莫忘了今日之事。”
华希鹤神色有些难看,他向自己徒儿保证过不会出事,却闹成这样,心里恨不得当场挨个逼问,但念及大局,只能算了。
许玄在后面神色如常,没露出什么异样来。
真正让他忧虑的是,这老道算不出来是许玄所为,那长生观的真人就难说了。内视气海,那血花又红艳了几分,轻轻摇动,之前的异象全无。
刘霄闻此刻已退至他的身后,气息平稳,修为更胜以往,回去便可突破,达到胎息后期。
这事闹得不愉快,各家很快就告退了,不敢在此多留。
柳秋辞同许玄一道回去,两人共驾一道云气,刘霄闻和柳白元便坐在后方。
“今日这事,倒是长生观失算了,自戳双目,当真可笑。”
行至一段路,柳秋辞神色又活泛起来,不忘调笑起这长生观的人来。
“那长生观的弟子,到底是遇到了什么?竟如失心疯一般。”
许玄现在只想查明那如虫噬般的异象和黑气到底是何物,也好有个底。
“这我怎能知晓,纵然知道这长生观没安什么好心,没想到里面还有这等祸患。”
“不过且放心,如今原上的事,他们不好直接插手,现在倒也不惧,就怕秋后算账。”
柳秋辞神色有些忧愁,看向远方的平湖,继续低声说道:
“这次回去,多多苦修,早日筑基,免得旧日祸事重演。”
许玄想再问些情况,柳秋辞只说原上和青巍虽然联系的紧,但到底有些不同,尽早筑基,总是无错。
“毕竟,说不定恰好等到我等完成筑基,原上稳定下来,那妖灾就又正好来了呢?”
柳秋辞声音极微,但落在许玄心中不若一道天雷炸响。
妖灾又将来?
许玄心中有诸多疑问,朱元蕴的话中隐含着有人在培养他们这些筑基种子的意思,到底是谁?
左默河说的最后一次到底是何事,放过我等又是何意?
上次妖灾,为何正好给各家留下一名资质最好的嫡系?
那长生观本应治赤云一郡,怎对青巍到大景之地常年不闻不问?
只是他纵然想问个究竟,原上这些人却又闭口不谈,似乎有什么难处。观中也未传下记载,温扶风像是知道内情,但又有意不告知自己。
这些疑问堆积在他的心头,他隐隐感觉把握到什么关窍,只差些线索,他就能窥见事情的全貌来。
气海之中,那白玉古碑沉浮,许玄有感,只觉一道清气显化,隐隐化为赤蜈之形,像是要成一四字篆文,只是还差了些,只成前面二字,【五毒--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