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说即便我真的想推，也未必推得来，他抱得是如此之紧。

“鸾儿……对不起……”姬流潇带着醉意，喃喃轻语，一声声竟带着如此深刻的感情。

风流如他，原来竟也曾如此地深爱着一个女子。

我不知道我此刻的感觉，只觉得莫名的复杂。

眼掠过他的背，望向了他的身后，视线流转，最终停留在了桌上的那幅画上面，即便只是一眼，我的身子都猛然战栗了起来。

为何？

为何那画上的女子竟是那般像我，又或者本来就是我？

我不懂，只觉得心头涌动起了万千思绪，道不出的复杂。

难道我就是凤鸾？难道我失忆以前便是姬流潇的妃子？

难道……

我不敢往下猜测，只是眼眸却再也无法在那幅画像上移开……

我假设过千万次，自己的以前该会是怎样的一个人，却从未想过会是这般状况？

这天下间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吗？我到底是不是凤鸾？

心，五味杂陈，我不知我是该喜还是该悲？

至少此刻，我并不希望这是真的。

耳边全然听不见姬流潇的呓语，完全地沉浸在刚才的震惊之中，直到一个温热的东西贴上了我的唇畔，我才猛然收回了理智。

我不要……

即便以前真的是，那此刻我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。

我挣扎着，却丝毫起不到什么作用。

那吻带着涩涩的酒味，席卷了我的唇畔，肆意的，却又带着温柔。

我凝着他，只见他的眼底全是浓浓的神情，一丝一缕地传递了过来。

我以前喜欢他吗？

如此念头一起，自己又猛然吓了一跳，难道我已经承认了自己是凤鸾？

眼神再一次胶结在了那副画像上，这才突然明白了为何那一日我看到那三千美眷会觉得熟悉，原来她们之中或眼或眉或脸蛋总有几分像我，所以才会觉得似乎在哪看到过。

也或许是因为这段时间早已习惯了夏月染的容貌，所以对自己本来的样子产生了几分生疏，直到看到了画像，有些事才豁然开朗。

只是他……真的如此爱凤鸾？

寻得三千美眷也是因为她吗？

娶曲若云也是因为她会跳凤鸾的倾城吗？

虽然潜意识里已经承认，但心却依然想去否认自己或许便是凤鸾的事实。

姬流潇，他到底是无情还是多情？

唇间充斥着的全是他的味道，这一刻连脑海之中都凝满了他的眸光，只是下一刻，我又猛然推开了他。

或许是他太过沉醉，所以这一刻我顺利得推开了他。

我还是……不要……

从来都不会逃避的我，这一刻却有一种想要逃避的冲动。

此刻，我开始怨恨自己，为何会如此好奇。如果我没来，是否一切都不会发生？

那黑衣人到底有什么目的？

引我来此就是为了让我知道自己的身世？还是说这本就是一个我猜不透的阴谋？

为何他会知道这么多？为何似乎他无时无刻都在我身边？

我一步步地后退……

而姬流潇却不解地望着我，“鸾儿，怎么了？你生气了吗？你还在气我吗？”

姬流潇，不许叫，不许叫……

我的心底无声的呐喊。

只是他根本听不到，还是带着一缕淡淡的忧伤，还是那般深情地凝着我，还是万般不解地问道：“鸾儿……我知道我不该找那么多女人的，我不该妄图在她们身上找到你的影子的，鸾儿，我……”

我不想听……

转身，我猛然离开，甚至连轻功都用上了。

我听到姬流潇在身后唤我，只是我不想听，真的不想。

但是半路的时候还是回头了，却见他竟然跌倒在地，那般得落魄。

果真还是真的醉了……可是为何要醉？

如果他没醉，或许我一踏进葬心阁便被他拦住了，便也不会有机会见到凤鸾的画像。

只是没有如果，一切早已尘埃落定。

我终是回过了头，飞一般地逃离。

原来，我月缭绫也会有如此一天。

凤鸾？凤鸾？

我为何要对她莫名地好奇？就因为我本就是她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