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厅内还是只有他们二人在,那位陆大人不知道为何还未归来。
男人道:“是我疏忽了,姑娘今日受惊,想来一定十分疲惫,若是姑娘愿意,不妨先下去歇息。”
“不了,我还是在此等县令大人回来。”
祝朝雨摇晃着脑袋,试图让自己清醒起来。
“怕是等不到了”,男人说:“刚才我可能没跟姑娘说清楚,跟我一起去春风楼里的那位好友便是陆县令,我们本意是去探访。如今已然这时辰了,他怕是今夜无法脱身。”
闻言,祝朝雨眼神飘忽,她哪里想到自己会那么厉害,一下就挑中了县令大人下手。
“那我先回房,明日若是县令大人回来了,还请公子提前告知。”
祝朝雨逃也似的离开了。
男人看到后不禁暗笑。
“刘叔。”
“主子。”
刚才赶马车的人瞬间出现在男人身后。
“你回去一趟,看看陆川那边什么情况。”
*
祝朝雨一觉睡到天亮,起身时,她还止不住地问丫鬟:“陆大人回来了吗?”
“姑娘,奴婢不知道,不过大人若是要找姑娘,会派人过来传话。”
祝朝雨有些泄气,昨天她只顾着逃离陷阱,今日再回想起来,一个青楼里藏着那么长的暗道,一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在。
她早些将事情讲给陆县令,他也好有对策。
前厅,陆川回来了,而且是被春风楼里的人毕恭毕敬地给送回来的。
陆川坐在马车里,左拥右抱,好不快活。
“陆大人,府衙到了。”
“到了,怎么这么快!”
陆川掀起帘子,一跃而下,脸上满是可惜的神色。
“姑娘们,本大人到府衙了,下次有机会再去找你们。”
来到府衙内,陆川一改脸上的嬉皮笑脸,收拢好衣服,抬步往前厅走去。
“公子。”陆川俯身道。
祁岁说:“不必多礼,这里不是宫内,我早说过你只把我当做故友看待即可。”
“公子说得是,但礼不可费。”
“听说你回来时很不容易?”
“让公子见笑了,不过是临时脱身的计策而已。
昨日下官本想借着去茅厕的功夫瞧一瞧那春风楼的地貌,不想中了暗算,被人抢走了衣物。
下官猜测,昨日春风楼里似乎发生了大事,气氛凝重,特别是得知下官的衣物被人偷去后,那老鸨的神情更是难堪。
下官本欲留下探听虚实,可惜那些人顾忌着下官的身份,并无所获,辜负了公子厚望。”
“陆川,莫急,那春风楼在此地盘踞并非一朝一夕,想要查清楚原委,本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。”
“下官是怕查不出春风楼背后盘踞的势力,便无从得知祭台坍塌的幕后真凶。
祁岁在纸上写下一‘稳’字递给陆川。
“我一路从京城到丰县,再到如今的华县,所走范围之广,可见幕后之人在下一盘大棋。
我们既然想将对方苦心布置的棋局推翻,便要耐得下心,沉住得住气,抽丝剥茧。”
“公子教训的是,是下官心急了。”
“不过昨日也并不算没有所获,后院有人在等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