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跟着自己的亲舅舅能有什么差池,不过是看在你的面子上,亲家那边多看顾他罢了。”
二人正说着话,一丫鬟进来禀告:“家主,老夫人,华县陆县令来了。”
“就是那个才调来不久的县令吧?”徐老夫人问。
“娘好记性。”
“他是今年新科的榜眼,娘怎么会不记得!
殿试名次皆由陛下亲点,如今陛下将人指派到华县,多是历练之意。
既是在你的辖区,便要好好看顾,为陛下分忧。”
“娘放心,儿子都明白。”
“嗯。”徐老夫人满意地点头,她对自己的儿子一向放心,“去叫那位陆大人进来。”
“是。”
丫鬟退下,不多时,便有两位俊俏的公子协同一位带着帷帽的女子进入厅内。
“您,您怎么来了!”
徐老夫人激动地起身,在丫鬟的搀扶下走到跟前。
“老夫人,许久不见。”祁岁笑呵呵开口。
“确实是许久未见了。”
徐老夫人一时激动,眼里飘着泪花,她拿起手帕擦了又擦。
“楚公子跟老夫人是旧识?”
祝朝雨看着眼前的情景,疑惑出声。
“确实旧识,以前没少受老夫人照拂。”
“公子说得哪里话。”
徐老夫人以前是太后身边的宫女,更是照看过祁岁一段时间。
在听到祝朝雨唤祁岁‘楚公子’的时候,立刻明白对方不想暴露身份。
“是老身有幸能照看公子才是,公子快坐。”
祁岁坐在上首,依次是陆川和祝朝雨,而徐夫人和徐知州则是坐在对面。
“不知贵客来访,实在是有失远迎?”
“老夫人客气了,我途径此地,听说老夫人过寿,特意来讨要一杯酒喝,老夫人莫要见怪才是。”
“公子能来为老身贺寿,老身是高兴还来不及。”
“诶!”祝朝雨示意陆川附耳过来。
“楚公子到底什么来头,我看徐老夫人对他很是恭敬,连你这个县令都被晾到一边。”
“楚兄官职在我之上,自然如此。”
“可我瞧着楚公子的年岁应该比你也大不了多少,从官职上来说怎么不能超过徐知州,除非他生来就身份显重。”
徐老夫人与祁岁话旧,徐知州时不时在搭上一两句话。
越看这莫名‘和谐’气氛,祝朝雨越觉得自己猜测得有道理。
陆川当然不能眼瞅着祁岁掉甲。
“没想到祝姑娘都想象力还挺丰富,但你猜错了,楚兄不过寻常人家出身,家中唯有一舅父在地方为官。”
“那这是为何,我看徐知州对楚公子颇为尊重?”
陆川解释道:“之所以如此,是因为楚兄官职特殊,不知道祝姑娘可听说过刺史一职?”
“当然,在地方巡查,目的是警示地方官员为官廉洁公正。”
说起来,她表哥好像就是刺史。
当时祝父还开心地在府里摆了一桌,说刺史一职非皇帝器重之人不可得,日后对方必然大有所为。
没想到楚公子不仅和表哥同姓,连官职都一样。
陆川道:“所以即便楚兄官职不比徐知州,可是他也不敢,更不能得罪楚兄。”
“没想到楚公子是如此厉害的人物,担此重任,前途不可限量。”
果真人是不可貌相。
说实话,以祁岁那过分出众的样貌和平日里漫不经心地处世态度,祝朝雨以为对方就是背靠家里无所事事的公子哥。
当然,人品还是不错的,讲义气,让她白嫖了不少钱。
“那当然,想当初殿试时他可是一人辨过群雄,那时候我的心情可谓是跌宕起伏。”
想到殿试时的情景,陆川依旧心潮澎拜。
千里马常有,而伯乐不常有。
他何其有辛遇到了一个好君主!
“那为何他不是今年的新科状元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