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,在徐老夫人正装出门为徐继祖求情时,小翠第一个发现了不对劲。
特别是徐老夫人交代她给牢房里的徐继祖送饭菜,安抚他要耐心等待。
熬汤的火炉是热的,可小翠的心却一点点冷了下去。
她将毒药放进了带给徐继祖的补汤里,衙役验毒的时候,她毫不犹豫地喝了下去。
杀人者偿命!
她杀了徐继祖,她抵命。
但徐继祖害死她妹妹,一样不能活!
陆川对此唏嘘不已,“哎,太冲动了,可怜了她这条命本不该为了一个人渣赔进去。”
“陆川,你觉得她是因为冲动吗?可我以为她是因为对官府,对国法未曾抱有希望才会走上这条绝路。”
“公子,这女子想岔了事情,走错了路,您切莫往心里去。”
“把祝朝雨放了吧。”祁岁不知怎地突然来了这么一句。
“她可是动手打了您,就这么把人放了?”
“这一巴掌不是她打的。”
想放人也不能胡说吧!
陆川眼里都是震惊和不解,那巴掌声他还清晰地记着呢。
祁岁道:“我只是在想,那名叫小翠的女子在以为徐继祖会被放出来的时候,怕不是也想往我这当权者的脸上狠狠甩上一巴掌。”
“不,她已经用自己的命狠狠给了我们一拳重击。”
“陆川,想想日后要如何做才能让你管辖内的百姓信服于你,你的父母官之路还远着呢!”
同样,他的路一样漫长……
“下官受教了,既然您大人大量不跟祝姑娘一般计较,那她的伤是不是要派个大夫过去?”
那飞镖可是穿掌而过,若是不及时救治,怕是会留下病根。
“你不是已经派了?”祁岁反问。
陆川尴尬回道:“我这不是知道公子您心善,断然不会跟一个小女子计较,不过她也太胆大了,事情都没弄清楚就要找人拼命,也该长个教训。”
回去后,陆川着手安排人去大牢里将祝朝雨接出来,岂料衙役单独回来复命。
“大人,祝姑娘不肯离开。”
“她犯下大错,能捡回一条命她就该谢天谢地了,还拿乔起来!”
“大人,祝姑娘说是她做错了,她要在牢里自省,让大人多关她两日。”
“现在知道愧疚了,知道不好意思了,当初她动手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先问清楚。对了,大夫呢?”
“给祝姑娘包扎好伤口后就悄悄送走了。”
“行了,下次大夫再去不用偷摸着了,另外她想在牢里待着就让她待着吧,也长长记性,免得下次再不分青红皂白地就动手。”
牢房内。
祝朝雨躺在牢房潮湿的稻草上来回翻滚。
以前她总是缠着她爹祝县令想看看牢房什么样子,都被祝县令怼了回去,如今到是如愿了。
果然是个人让人喜欢不上来的地方,阴气沉沉,回荡着各种嚎叫声。
“闭嘴!”
冤枉了人,做错了事,祝朝雨已经够心烦了,偏偏旁边的人还不得消停。
“同是阶下囚,你有什么好命令我的。”
“那也比你一个学乌鸦乱叫的老鸨强!”
“你怎么会知道我是老鸨?哦,我认出你了,你不就是那个丢了的货,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
“你才是货,你全家都是货,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人存在,才会害了那么多女子,你就该下地狱,等徐继祖死了,下一个就是你。”
二人隔着栏杆嚷嚷,很快惹来衙役警告。
“都给我安生点儿!”
二人互瞪着对方坐了回去。
夜晚,一片寂静中,有人摸进了牢房中。
昏睡中,老鸨意识到有人在推她,刚睁眼,就看到一个黑衣人蹲在她身边。
她不仅没有惊慌,反而眼里闪过惊喜。
“我在这里日日发出密语,总算有人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