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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茶坊出来,天已经黑了。
蓝樱也是厉害,听话本竟然能听得入睡,坐着的时候,就已经困得靠在了云敬梧肩上。等所有人都散场离去,她也没有醒来。
以至于现在,云敬梧不得不当起了苦力背她回去。
赵卷和他并肩走着。
从首阳到盛都,他们师兄弟还是第一次这样惬意地散步。
“敬梧,我们到盛都有多长时间了?”
“七个月还是八个月吧?”
“是七个月零八天。”
“师兄记得真清楚。”不像他,稀里糊涂的。
“癸乙夫子有让人给你送过信吗?”
“没有,舒义兄派人给母亲送银两的同时,我问候过老师,但他从来没回应过我。母亲只是说,老师身体尚好。”
“敬梧可知,老师派人给我送来过两次口信。”
“是吗?”这倒让云敬梧有些意外,他问候癸乙老师都没获得回应,老师竟然主动给赵卷师兄捎口信,“师兄深得老师器重,自然多些关心。”
听出云敬梧话中的一点酸味,赵卷心里却更苦。当初他坚持要来盛都,老师就劝阻过他,说什么官场不适合他,最好是陪他待在首阳,一起治学,而这之后的两次口信,皆是问他何时回去。癸乙老师从来只看好云敬梧,赵卷就偏要在盛都混出名堂来,现在二殿下如此器重他,他怎么可能回去。
“敬梧,二殿下对你送的追风很满意,我对他说,你除了做马匹生意,有意向其他领域涉足,可以为他做更重要的事。你何不。。。”
“师兄,”知道赵卷又在为他谋前程,云敬梧打断了他的话,“你在二王子府上当幕僚这么久,有没有想过,”云敬梧停了一会儿,想着用什么词合适,“功成身退。”
老师不看好他也就罢了,云敬梧也劝他退出,凭什么?还用“功成身退”这么可笑的理由,不过短短数月,他正是意气风发之时,何来的“功成身退”之说。
“敬梧,我有一事不明?你为什么宁愿做一个最低级的马倌,也不愿意成为二殿下的幕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