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哈~张渊老弟,实话告诉你吧!”王永指着跪在地上的“家丁”道:“她叫阎然,是原保安州知州阎生斗的嫡女!”
“啊?”张渊惊的张大了嘴巴。
王永早就料到,张渊会是这样的反应,并没觉得奇怪,还没等他说话。
跪在地上的阎然,就突然开口道:“家父为国捐躯,小女侥幸从建奴手中逃脱。想练就一身本领,便决定投军与王大人麾下。可王大人却说,您才是杀建奴的好汉,只好烦请王大人,为小女子引荐。”
张渊与王永对视一眼,王永笑道:“张渊老弟勿怪,阎然姑娘毕竟是阎大人的女儿。即是忠臣之后,那怎么能置之不理呢?希望你明白老哥的难处。。。”
张渊点点头,表示理解。并顺势去搀扶,还跪在地上的阎然:
“小姐真是折煞某了!令尊阎生斗阎大人,才是真正的汉子,听闻保安州城破之时,阎知州依旧带领麾下乡勇,死战不退,直至最后一刻!当真是我大明臣子的典范。”
谈及父亲战死时的场景,阎然不禁泪如雨下,愤懑道:“家父一生为民为国,可保安州被围之时,竟没有一人领兵救援。当真令人寒心!”
张渊长叹一声,不知该说些什么。
自崇祯二年,乙巳之变后。
大明内地各路官兵,就到了谈奴色变的地步。
而且,当日率领后金中路军,包围保安州的。是老奴第十二子阿济格。老奴在位时,就是声名显赫的“四小贝勒”之一。
皇太极登基后,为了制衡以代善为首的三大贝勒,又多次委以阿济格重任。
大明内地各路官军,避之不及,自然不敢轻易招惹。
而且,以张渊对大明官军的了解,就算有援兵赶到,也难以扭转战局。
无奈,张渊换个角度,安慰道:
“阎然姑娘,我知道您心中有气。但人死不能复生,还请您节哀。据我所知,当今圣上听闻令尊忠烈。已下旨追赠令尊,为太仆寺少卿。想来令尊泉下有知,也能宽慰一些。”
阎然这半个月,每天都在路上奔波,根本不知道这件事。
得知父亲被追封的消息,多日逃亡的压抑,终于在这一刻被释放,痛哭流涕道:
“父亲,您听到了吗?陛下知道您的忠烈,追封您为太仆寺少卿了。您九泉之下,也能瞑目了。呜呜呜呜…”
虽然太仆寺,在古代只是负责管理马政的机构。但在以儒家思想为主导的古代社会。臣子能在死后,获得皇帝的追封。是莫大的荣耀。
张渊看着痛哭的阎然,一阵头大。他说这些,本想劝其想开些,却没想到,事与愿违。
痛哭许久,终于稳定情绪的阎然。还没等张渊喘口气,又再次提出了,要加入新军的请求。
出于同情,以及对阎生斗的尊敬。张渊本打算留下阎然。
可转念一想,新军刚成立。他就招来一名女兵,容易引起村民的议论。而且阎然的女儿身,在训练中也多有不便。
张渊只能无奈的解释道:“阎然姑娘,您的心情我能理解。但是…您也知道,这新军中都是男人。所以…”
听到加入新军的请求被拒,阎然脸上露出绝望的神情。
竟趁着众人不注意,猛地拔出腰间佩刀,绝望道:“既然张大人不肯收留我。那我杀奴报仇的心愿,恐怕没人能实现。与其苟活在人世。不如早早了却这无用之身!”说着,就要抹脖子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