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眼皮越来越沉重,仿佛被铅块坠着,背脊越来越疼,像是被压弯的竹子,我才缓缓站起身,扭了扭腰,试图缓解身体的酸痛。
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二楼的房间,躺在床上的那一刻,柔软的床垫像是温柔的怀抱,我感觉是那么的美好,仿佛所有的疲惫和烦恼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。
我沉沉地睡了过去,而这次,我竟然在梦中梦见了我的母亲。
可我怎么也看不清她的脸庞,梦中的母亲是那么温柔慈祥,她的怀抱仿佛是世界上最温暖的港湾。
但父亲的出现,犹如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,让这美梦瞬间变成了噩梦。
母亲离我越来越远,我奋力地挣扎,想要抓住她,可越挣扎离母亲越远,我只能崩溃大哭。
直到父亲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,火辣辣的疼痛让我不得不接受了所有事实。
这样的噩梦我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,天微微亮,我睁开了眼,摸了摸眼角,竟还有一些未干的泪痕。
我苦笑了一声,满心的苦涩无处诉说。下楼梯后,我碰见了一个男子,这个男子是父亲的新秘书。
他的手中抱着被我用笔注释过的文件,他看了我一眼后,便抱着文件匆匆离去,仿佛我是一个透明人。
我也装作没看见他般来到厨房,继续煮饭,然后做番茄炒蛋。
今天做的番茄炒蛋就很完美,不咸不淡,味道恰到好处。
晚上回到家又可以尝试下一道菜了,想到这里,心里总算有了一丝期待。
吃完饭后,我又回到书房注释了一会文件,那文件还是如同一座高山,高高地摞在那里。我叹了口气,满心的无奈无处宣泄。
等到时间差不多后,我又踏着石板来到大门,大门已经敞开,车门大大打开,霍雅琪站在门边抽着烟。
她的姿态看似随意,却透着一种让人难以言喻的冷漠。
我没有说话,低着头默默走了过去,霍雅琪伸出手想摸摸我的头,那只手在半空中显得有些突兀,而我下意识地躲了过去。
霍雅琪轻笑一声,那笑声中似乎带着几分嘲讽,随后她丢掉烟蒂,动作干脆利落,转身坐在车里。
车辆缓缓启动,车内的气氛压抑而沉闷。但令我诧异的是,她身上那股一直让我嫌恶恶心的香水味,这次我的身体竟然没有那么抗拒了。
我真想给自己一巴掌,恨自己的身体竟然如同自己般这般不争气,连这点厌恶都无法坚守。
一切犹如昨日入学时那般场景,却又有着截然不同的氛围。
车辆的大门缓缓打开,霍雅琪那带着几分轻慢的声音传来:“昨天那位中年班主任根本对你的学习起不到任何有益的作用,只会白白浪费你的知识。”
“所以学校给你换到另一个班级了,这个班级可都是学霸,如此才能让你这聪明的小脑袋有更好的发挥空间。”
听到她这番话,我的内心瞬间被愤怒填满,双手不由自主地紧紧攥成了拳头,骨节因为用力而泛出苍白的颜色,真想不顾一切地一拳狠狠打在她那嚣张的身上。
然而,仅存的一丝理智还是让我克制住了自己冲动的想法,我缓缓松开了拳头,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。
我低下头,像一个失去了斗志的士兵,默默跟在新班主任的身后,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而无力。
霍雅琪坐在车里,眼神一直紧紧盯着我的背影,嘴角微微上扬,红唇弯起一个微妙的弧度,那笑容中似乎藏着深深的算计和难以捉摸的心思。
司机好奇地探出头来,脸上满是疑惑,开口说道:“姐,这小子看起来挺怂的啊?”
霍雅琪接过司机递过来的烟,优雅地放在唇边轻吸一口,白色的烟雾从她的口鼻中缓缓吐出,她不紧不慢地开口道:“我倒觉得这小子比他爹有意思多了,你觉得呢?”
司机抽着烟,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,形成了一个深深的“川”字,说道:“这小子都快成缩头乌龟了,他爹好歹也硬扛了 5、6 年吧?”
霍雅琪坐在车里,目光始终没有从我的背影上移开,饶有兴致地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,直到我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她的视线范围之内,她才漫不经心地让司机开车离去。
而霍雅琪的弟弟脸上满是迷茫和困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