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从收拾了郁珠玉,侯府安静了好些天。
祝长安这几日倒是忙得很,除了每日去吉华院接受郡主的教导,还要让人去准备帮向漪退婚的事,闲暇时还翻找了不少医书,想要找到符合被刺杀官员死后脸上诡异微笑特征的毒药。袁府送来的古籍孤本里也有些医书,祝长安通通翻了个遍,还真让她发现了些东西。
正准备去找袁子望见一面,没想到袁子望还先找上门来了。
四更时分,祝长安原本睡得好好的,却突然被茹桂叫醒。揉了揉眼睛,祝长安睡眼惺忪地问:“今天怎么这么早?出什么事了?”
“袁侍郎来了,此时正在正厅等着呢!”茹桂扶起祝长安,轻柔细致地替她穿衣:“似乎是有急事,要见娘子一面。”
“什么急事天都没亮就跑来?再说真有大事找我有什么用?”平白无故被吵醒,祝长安的心情着实算不上好。
望了望窗外仍旧漆黑的天色,祝长安原本想让茹桂去把袁子望赶走,好倒回去继续睡觉。但话到嘴边,又担心是真有急事,最后还是闭着眼睛任由茹桂替她穿衣。
祝长安到正厅的时候还没完全醒过来,强行睁开眼睛向袁子望走过去。只见袁子望正悠然地喝着茶,全然看不出急切的模样。
“袁侍郎大清早的过来,一定是有十分要紧的事吧?”祝长安坐在袁子望相邻的位子上,接过侍女递来的热茶,喝了一口才觉得困意消散了些。
袁子望抬手招了身后的侍从,侍从把一个食盒递给袁子望。袁子望把食盒往祝长安那边一放,抬了抬下巴:“呐,我母亲让我拿给你的。”
打开食盒,里面是几碟精致的小点心,祝长安看了一眼便合上盖子,继续问道:“多谢袁夫人的点心,那么袁侍郎,现在可以说有什么事了吗?”
“就是这事啊,我母亲让我务必要把这盒点心亲手交到祝娘子手上!”袁子望仿佛对祝长安的问题感到不理解,理所当然地说着。
听见这话,祝长安先是愣住,待反应过来袁子望的意思,祝长安拳头都捏紧了!
“袁侍郎,一盒点心,需要天不亮就把我拉起来在这坐着吗?”祝长安忍了又忍才没当场掀桌,咬着牙皮笑肉不笑地质问。
“唉,在下本不愿扰人清梦。”袁子望摇了摇头,仿佛自己十分无辜:“只是在下五更便要上朝,母亲又再三嘱咐,在下别无他法,只能在上朝路上特地绕路过来给祝娘子送点心了!”
“不过一般人家的妇人丑时便要起床向长辈问安了,怎地祝娘子都快卯时了还未起?”还没等祝长安说话,袁子望又继续问道,语气中大有暗讽祝长安懒惰的意思。
“老夫人慈祥,郡主宽和,是以我们侯府没有晨昏定省的规矩。”祝长安翻了个白眼,她现在起床气正上头呢,不想再和袁子望周旋,放下茶杯便要赶客:“点心已经送到了,若是袁夫人再让袁侍郎送东西便让下人送过来便是了。”
“袁侍郎不是还要上朝吗?还是快快启程吧!”
“这话还是劳烦祝娘子自己去同在下的母亲说吧,在下在母亲那可没祝娘子那么大的面子!”袁子望也没有久留的意思,起身便要走,却偏偏嘴上还要再酸祝长安两句:“只是还有一事须得在婚前同祝娘子讲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