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城里没宴会了,祝长安和五公主整日闲得很。
这日,祝长安和五公主正在淮宁宫里下棋。祝长安没学过下棋,五公主虽然学过,但下得臭得很,连祝长安这个门外汉看了都直摇头。
于是祝长安便教五公主下五子棋。
五子棋简单,五公主跟祝长安下了两盘就已经精通,拉着祝长安下了一下午。
淮宁宫里的宫人也围着看,不住地赞叹祝长安聪明,竟能想出这么简单有趣的玩法。
祝长安不好意思地摆摆手:“可不是我想出来的,我也是跟别人学的!”
刚落下一子,祝长安突然想起从前五公主让她不要靠近谢怀雁那件事。她一直忘了问五公主为什么当初会那样警告她,毕竟她后来和谢怀雁见面后发现对方是个挺好的人。
既然想起了这事,祝长安就顺便问了问。
五公主想了好一会才回答道:“谢怀雁这人吧,有点邪门!”
“邪门?”祝长安没想到是这个答案,赶紧追问:“怎么个邪门法?”
“大概就是……她运气很好,特别好,好得有点不真实!”五公主十分不喜欢谢怀雁,光是提起就让她觉得浑身发麻。
祝长安听着却觉得五公主这话说得有点莫名其妙:“运气好也邪门?难道运气很差才正常吗?”
“不是!”五公主脸上带了一丝不服气:“她运气好本来是好事,但她运气好了,她身边的人就会倒霉!尤其是那些和她作对或者是为难她的人,那真的是会倒霉透顶!”
祝长安这才反应过来五公主的意思!
五公主指的是谢怀雁的女主光环!
毕竟是小说女主,多多少少都是有点子光环在身上的,不然怎么凸显与普通人的不同?
谢怀雁既然是甜宠文女主,那光环当然只会更闪亮,和她作对的人自然就是反派了。
甜宠文里的反派能有什么好下场?
祝长安是穿书过来的,当然知道这些原理,但那些原本就生活在书里的人又怎么会知道呢?他们只会看到跟谢怀雁不合的人都没好下场,自然就会觉得谢怀雁邪门。
不过祝长安也不会特意去跟五公主解释这些事。
人家对这个世界有自己的认知,她一个外来的若是贸然去改变别人的世界观,那是作孽。
当初五公主让她远离谢怀雁,祝长安还以为是谢怀雁本人有什么问题,还好最后说开了,发现只是认知上的差异。
两人正聊着,檀舒突然着急忙慌地快步进了殿。
祝长安甚少见檀舒这般慌乱的样子,看得她自己的心也不由提起来:“怎么了?”
檀舒跪倒在祝长安面前,强忍着泪水:“县主快回家吧!南境来人了,说,说……”
檀舒话没说完,但祝长安已经知道是什么事。
只见她“噌”地一下站起身,提着裙子就向外跑去。
五公主扔下手中棋子,转头向自己的贴身宫女吩咐道:“给县主准备一辆马车,就套我皇兄最快的那两匹马。”
太子和五公主两兄妹感情好,五公主出门经常借太子的马车和马。那贴身宫女听五公主的吩咐也不惊讶,顺从地出了淮宁宫去准备马车。
祝长安迈开步子在宫里奔跑,寒冽的冷风刮在脸上如刀割般疼痛,她的步伐却没有一丝迟疑。
按理说这是不合宫规的,但祝长安已经管不了那么多。因为太着急,她甚至还跑错了一回路。
主唱那感觉心里好像破了一个大洞,这一路上的冷风穿胸而过,却根本填不满,反而是呼啸着将那个洞口扩得又大些,仿佛要大到祝长安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的程度才肯罢休。
那种感觉太痛,痛得祝长安眼里的泪水根本盛不住,争先恐后地从眼眶里滚落出来。
祝长安一直跑到喉咙里泛起浓重的铁锈味才停下来。
宫门口停着一辆马车,还有一名侍卫正在旁边站着。
见祝长安到了,那侍卫上前行了个礼,才解释道:“太子殿下让臣来送县主回侯府。”
祝长安在太子身边见过这个侍卫,便没有犹豫,直接上了那辆马车。
马车匀速驶向定远侯府,祝长安心里着急,只希望能快点再快点。但她也明白,这是在都城里,这样的速度已经是极限了。
祝长安捂着脸,泪水不住地透过指缝滴落在祝长安衣服上。
她知道发生了什么,也知道檀舒为什么会那么惊慌失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