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佐臣擅自开启平行世界大门，被异界生物杀戮夺舍，此事一出震惊整个龙组。而柳杉杉提出的概念神理论，也被高度重视，随后的几个月，龙组内部组织了多次高层会议讨论问题，并且在后期多次邀请柳杉杉参会发表理论。

今天已经是这个月柳杉杉第三次参加这种研讨会了，几个专家教授正争地口沫横飞。今天讨论的问题，正是上次老萧曾经说过的，那个能把红茶变成绿茶的鸡肋能力到底能不能作为概念神。

此时一个谢顶的王教授，正和戴眼镜的张教授激烈讨论，王教授认为，红茶之所以能变成绿茶，是因为这个龙族改变了这杯茶的分子结构。也就是说他的能力，以后甚至可以改变生物或者无机物的分子结构。

而张教授则认为，他之所以能把红茶变成绿茶，只是单纯地改变了茶作为植物本身的分子结构，和生物、无机物差之千里，就算再怎么进化，也不可能做到。

「柳杉杉，你来说说，我们两个谁的观点更加有公信力？」王教授率先问道。

「对！」张教授也说道：「现在你的话可比我们权威多了！」

柳杉杉这边都快要睡觉了，哪里听清他们两个刚才在抬什么杠，一时有些尴尬，幸亏一旁的李明月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，她这才开口道：「这个嘛……」

「我姑且问一下，咱们有让这位龙族尝试改变除了茶以外的物质进行实验吗？」柳杉杉问道。

「当然有了！」张教授说道：「无机物、生物、有机物，都试过了，他根本就改变不了。」

「哦~」柳杉杉哦了一声，随后又问道：「那没加水的茶叶呢？」

两个教授皆是一愣，随即都摇了摇头。

「那就对了。」柳杉杉说道：「这不就很简单了嘛？拿一包不加水的茶叶让他试一试，如果他能改变的物质结构是茶叶本身，而非‘茶水’，那就说明他，目前能做到的是改变茶作为植物的分子结构，与水无关，但也不代表他以后不能改变除了植物之外的东西哈。」

「如果他不能单纯改变茶叶的结构，那说明他改变的是茶与水的结合产物，这就说明他以后的进化方向可能不止单一仅限于植物。」

「可是植物也试过了，他也改变不了啊！」王教授气馁地说道。

「那有没有可能因为茶叶的分子结构，相对于其他植物对他来说，更容易进行改变呢？假设让他了解了其他植物的分子，是不是也能像改变茶叶一样改变它们呢？」柳杉杉继续问道：「我们再假设，如果他的能力在经过训练尝试后，进化到可以改变其他植物的分子结构，是不是就意味着，他可以将稻草也变成茶叶……甚至草药？」

会议室此时分外地安静，听着柳杉杉继续缓缓地说：「那是不是也可以把杂草变成粮食，甚至，烟草？」众人面面相觑，似乎这些问题一直在挑战他们的神经，柳杉杉却继续慢条斯理道：「我这只是猜测哈，如果，我是说如果他只要了解到物质的分子结构就能将其重组改变，那是不是他也可以把植物变成其他物质，比如矿物、金属？」

「……」

「再比如，如果他能把植物转化为生物，是不是一朵花，也能变成一只狗，一只猫。一棵树变成一头牛，一匹马，甚至……一个人？」柳杉杉说话的声音不大，但却让一桌专家教授的脑袋嗡嗡作响，王教授一时间竟犹豫起来，这个研究真的要继续吗？如果她说的这些都变成现实，那究竟是福是祸？

「各位。」柳杉杉站起来说道：「龙族的能力，是会根据他所积累的经验、知识进行升级进化的，刚才王教授提出的理论，就是我刚才所说的这种情况的最终形态。而张教授所主张的，就是我说的这种情况的初始形态。」

「两位的看法和理论，其实本就是殊途同归，只不过一个是从头开始，一个是从结果开始。研究的方向不同罢了，没有必要争执，凡是能力，必定有一个成长的过程。我的建议是，目前就以张教授的理论作为基础，对这位龙族进行研究和训练，王教授以他的理论作为训练方向，帮助这位龙族进行能力的提升。」

「而如果一旦他的能力发生了质变，既——能改变除了植物之外的物质以后，便以王教授的理论作为主导基础，由张教授继续辅助他进行研究和训练。」柳杉杉顿了顿，随后说道：「但是我有个建议，这项能力的最终形态一旦出现，如果失控，定会招致不可逆转的可怕后果。要不要继续进行深入发掘，还需要由各位来进行评定。」

「最后我想说的是，其实不用太过于执着某项能力到底是不是概念神，因为据我所知，所有的能力，在其最终形态，都可以称之为某种意义上的神。区别只是它们的门槛、触发条件的难易度，以及成长的过程。我相信概念神不是那么容易出现的，希望大家不要过分杞人忧天。毕竟不是所有能力都像时与空那样是‘显性’概念神，我也相信先辈物理学家们留下的定律，如果他真能将茶叶转化为黄金，那需要的材料价值，一定持平甚至大于黄金本身的价值，不是用一斤茶叶就可以实现一斤黄金的。」

在会议上发表完长篇大论，对于柳杉杉来说简直比大战一场还要疲惫，她筋疲力尽地靠在会议室走廊的墙壁上，而李明月却还在她身后喋喋不休：「哎哎！你说那个茶师，真的能变成你所说的那样，可以改变其他物质的分子形态吗？」柳杉杉瞥了她一眼：「这种鬼话你也信？」

「啊？」李明月有点懵。

「我在会上说的那些，你细品就会发现全是屁话，只不过是把张王两人的观点复述了一遍，然后帮他们重新梳理了一下逻辑顺序，再变回问题，扔回给他们而已。」柳杉杉疲惫地道。「那……」李明月仔细一想，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，她又问道：「那他们就不吵了？」

「你没在普通公司上过班吧？」柳杉杉问道。看李明月摇了摇头，她苦笑道：「我建议你抽空下基层体验体验生活吧，上过班你就会知道，有些领导，你给他一版方案他让你改，你给他改了十次，他就会告诉你他要第一版」

「这种人，其实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，只是想让你给他更多选项，然后他自己挑。还有的人，其实本身的观点跟你一样，你们追求的结果也一样，但就是喜欢反驳你，说你做得不对，吵了半天结果发现他只是在从另一个观点阐述同样的结果。」

「老张和老王就是典型的这两种人，当领导，当教授当惯了。我倒是觉得老张刚开始说的有点道理，他能变茶就是能变茶，最多最多，就是改变植物。老王说的那些，太渺茫，太扯了。我那么说，只是给他个台阶罢了。」柳杉杉摆了摆手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