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面坐着的探春倒是忍不住了:“这凤姐姐当真讨厌,说着有法子,自己先笑个不停,你倒是说说看,有何高招,让我们领教一下。”
王熙凤半晌方止住笑,开口道:“这还不简单,让你贾家三小姐嫁去石府,若是那石家郎做了贾府的女婿,是不是得时不早晚恭敬请安?
他哪怕再厉害,就算是封了王爵,也得恭敬说上一句‘老夫人安康,小婿携探春向您问安’。”
此话一出,堂下众人连同鸳鸯琥珀等丫鬟顿时笑成一团。就连贾母也是颇为宠溺地用未戴指套的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:“你惯会胡言乱语。”
只是说者无意,听者却上了心,王夫人眼睛眯了眯,也不知心中想着些什么。
探春也是一个落落大方的,虽然面色微红,但也毫不扭捏:“还是琏二哥给了你太多甜头,让你这般胡吣。再说了,大姐姐与二姐姐都尚未出嫁,怎么也轮不到我。我看啊,你这丫头就是报复我刚刚催促你。到底是凤辣子,一点儿亏也不肯吃。”
眼见话题越来越偏,贾政又将话题给拉了回来:“母亲是怎么知道缮国公府的事的?”
贾母被王熙凤逗得也是面露微笑:“我听赖大说,今儿一早太子殿下与北静王爷一同去石府拜访了。”
这轮到贾政吃惊:“太子殿下与北静王联袂拜访?那我之前只是遣人送了一份礼品过去,未免有些单薄了吧。”
王夫人有些不以为意:“怎么就单薄了呢,再怎么说他也是小辈,咱们几家素来交好,他不登门拜访,难道要我们当长辈的去看望不成。”
贾母是明白人,有些不赞成王夫人的看法:“偌大的石府没有个男人,府中得乱成什么样子,他就是想拜访也不一定有这空闲。
咱们几家虽然交好,可是前两年石府显露颓相的时候,咱们也与他们无甚往来,他们难免心怀芥蒂。
不如让小辈去看望,也当修补一下关系。”
……
“行礼就不必了,孤是晚辈,应该向您行礼才是。老夫人无恙否?
早听说您老人家身子骨不太好,一直想来看看您,无奈一直跟在父皇身边学着处理政务,一直想来看看却是不得空。
今日拉着北静王一起来,还望老太太不要怪罪啊。”
太子迎了上去,小心翼翼地搀扶着。
“多谢殿下与王爷挂念,老身身子骨已无大碍。
本应让珠哥儿来接待的,只是他一早就进宫谢恩去了,还希望不要怪罪。我也嘱咐过他,过两日登门拜访各家才是。”
石老夫人头戴七翟鸟凤冠,身披膝襕的云肩通袖袍。一身正装有些沉重,走了几步已经气喘吁吁。
太子赶忙扶着石老太太在主位上坐下,自己坐在一旁。
“老太太说话这就见外了,各府向来同气连枝,哪里还用得着珠哥儿拜访。等回头天家的承爵诏书下来了,你缮国公府直接大摆筵席,也给冲冲喜,让大家高乐高乐就是。”水溶笑眯眯的。
“王爷说的也有道理,可我已不过问府中事,这些让他们娘儿俩商量吧。”说着,石老夫人看了看一旁站立的费夫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