霜降眉头紧锁,好看的眉眼拧在一起,严肃地盯着她。
“好了好了,不要生气嘛,你要说什么且说吧,我听着。”白露被她盯的心虚,知道她是有正事,言语间软了下来。
“昨夜咱们爷打你,你可知是何缘故?”
“能有什么缘故嘛,咱们爷不是说了与我玩笑的。”
“玩笑?“霜降娥眉倒蹙,“你可知,你昨夜的话若是给夫人听了去,怕不是直接给赶出府去?”
看着霜降面上愈加严肃,白露吐了吐舌头:“你也知道我不聪明,我若是有说错做错的地方,你告诉我就好了嘛,别生气咯。”
霜降轻叹一声,纤纤玉指点了点她的脑袋:“你也知道老夫人与夫人多么想要个孩子,甚至都不介意嫡子不是长子。”
白露点了点头:“我自然是知道的。”
听她这么一说,霜降顿时气不打一处来:“你既知道,那你还吃个劳什子飞醋的呢。而且,你昨儿那番话,是想管着咱们爷吗?”
“我不是那意思,我只是、只是……”白露知道错了,想要辩解,却又无话可说。
霜降却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,开口道:“你是觉得咱们爷对咱们一直都十分宠爱,所以有些恃宠而骄了,对不对?”
默然片刻,白露只得无奈点了点头。
“咱们爷对咱们好,那是他宠爱咱们,可咱们万万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,在咱们爷面前,咱们只是侍女。
而且,府中只有咱们爷一颗独苗儿,以后内宅中的女子必然不会少,你若是什么醋都吃,以后不得酸死了去。”
白露神色怏怏,声音有些闷闷:“我只是怕那秦姑娘将咱们爷的魂儿给勾了去。”
“你也知道的,咱们爷是做大事的人,怎能被内宅约束。你只要做好分内之事,这一切,爷他自然会看在眼中。”霜降叹了口气,“咱们若还是院中的大丫鬟,自然应当想着往上爬,担心其他狐媚子是人之常情。
可咱们现在是爷房中的姨娘了,就应当学着不要吃醋。若是照顾好了爷,所求自然会来。”
见白露面有不快,似是不服,霜降只觉心累。
“我本无意与你多言,可一来,我们自幼相识,一起在这院中度日,本就应互帮互助;二来,若是只有我一人,也担心越来越多年轻貌美的姑娘会迷花了咱们爷的眼,你与我一起,咱们爷终究会念着咱们两个旧情。
可若是你不喜,那我以后便不说了,若有得罪你也不要介怀。”
听霜降如此说话,白露慌忙解释道:“我并非介怀,也知姐姐是好意。可是,可是,与你还好,与其他女子一起享受爷的宠爱,只觉得心中酸胀难受。”
说着,她蹲在地上,以手掩面,也不知表情,只听低低的呜咽声从指尖传出。
霜降本有些烦躁的心忽地缓和了下来,这丫头一直都是这样,直性子,又敢爱敢恨,像一团火光,喜欢就肆意燃烧。只是她这样很容易灼伤他人,也容易伤了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