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九辆车停在门口,将道路围得水泄不通。
谈愿刚坐车出门补课,路边的车道就被阮家的车给挡住了。
司机按了声喇叭,站在路边刚下车的阮昱茗就对司机说:“对不起,麻烦能倒一下吗,我们这辆车停在前面去。”
后排车窗半掩,阮昱茗透过缝隙撞进车内少年一双明亮深邃的眼眸里,少年薄唇轻抿,看不见任何表情。
“那个,非常抱歉!”她朝少年讪讪一笑,用不标准的普通话再次对他表达歉意。
毕竟前不久搬家就撞坏了人家门口的石狮,何昭昭还和邻居太太闹了不愉快;现在又挡住人家的去路。
少年没有说话,对她微微点了下头,就埋头在车内继续做题。
阮昱茗汗颜,这邻里关系是真处不好了。
等阮家的车挪开,阮昱茗站在花坛边望着奔驰车扬长而去。
一家人,都这么目中无人,一点儿礼貌都没有!
“阿茗,还不进来?”思绪突然被何昭昭的声音拉了回来。
“来了!”她小跑进院落,顺道还帮阿姨拿了件行李提进屋内。
阿姨本想让她放在门口就行,奈何阮昱茗执意帮她送进卧室内。
她就是不想去客厅,那有一群人围着正坐在沙发中间的周百欣,也不差她一个,所以她将行李放置在客房后,就来到三楼的琴室。
房间中央摆放着一架千里迢迢从港城运来京城的白色三角钢琴,浅灰色隔音墙壁上挂有小提琴、吉他、二胡、萨克斯等各样管弦乐器,不仅如此,连古筝、架子鼓等乐器也摆放在房间个角落,看得出这间屋子的主人是个极具音律天赋的人。
她打开琴盖,随手弹奏了几首肖邦的圆舞曲,这些曲子她都烂熟于心,不需要看乐谱,一个音符都不会弹错。
“怎么一个人在这弹琴?”只听见开门的声音,阮昱茗就知道是她爸爸来了。
她侧过身,盯着站在门外的阮承鸿,回答道:“练练明天晚宴上要演奏的曲目。”
“爸爸,有什么事吗?”没什么事的话,她继续练琴了。
听出她话里的谢客之意,阮承鸿没有离开,他走进琴室反手将门关上,走到阮昱茗的身边。
阮昱茗主动将往长椅的左侧挪了挪,将右侧留出位置让阮承鸿坐下。
“爸爸,怎么了?”她眼神中带着疑惑,一直盯着阮承鸿。
阮承鸿笑着揉了揉她的发顶,“刚刚弹的是肖邦?”
他将手指在琴键上随意地弹了两下,毫无章法,“你啊,音乐天赋不知遗传了谁,我就没有这天赋。”他的语气里充满了骄傲。
“哪有,我不就遗传了爸爸吗?妈咪说当年就是在大学舞会上您拉小提琴的样子把她迷倒了。”
提到他和何昭昭的相遇,阮承鸿也忍不住笑起来,一双桃花眼笑成弯月,眼角的几道细纹是岁月留下的痕迹。昔日排名港圈一众名媛最想嫁的男人排行榜榜首的贵公子,如今已成为三个孩子的父亲。虽然时光荏苒,但他现在魅力依旧不输当年,反而比年轻时更多份成熟男人的风度与韵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