稍有好转的李怡本以为就这样结束,脸上漏出得意的笑容,谁曾想这这是开始。
李怡病发是于今日李定安的马如驿站八百里加急,就算一位三十来岁体格健壮、骨骼健全的人第一次这样长途奔袭都会出问题,更何况这是一个诸体格且未发育的少年。
骨骼中的点点淤血也被素清风只逼汇聚,李怡此刻平躺的身体在不停地抖动。
此刻的李怡已经疼痛的喊不出来。
他感觉到每根骨头都在剧烈断裂一般,骨髓里面有数万只蚂蚁在上面撕咬。
素清风的掌心开始离李怡的皮肤越来越近,疼痛之感也随着素清风的手掌离近达了最高点。
“道祖祝我。”
素清风说话间掌心在李怡喉咙下用力一推,一口团黑血自李怡口中喷涌而出。
素清风随手控起桌上白抹布去接住。
白抹布接住黑色淤血间,抹布像是被丢入火中一般缩成一团,之后化为灰烬。
“此巫术,好歹毒。若被贫道逮到。定不绕他。”
抹布化灰。素清风面漏苦色,这是修到一定程度才会有的手段。
能懂这番用毒之道,想来修为也定不低。
到底是何种深仇大恨,竟然会对一岁的孩童便下手。
“啊,好痛,痛死了。”
李怡躺在床上疼得泪花盖眼,面漏痛苦之色。
“贫道已在那最后一刻将护体法力送到你体内。”
“疼痛只是暂时,日后身体若有异样不适,尽量静定下来,不可躁动。”
李怡突然感觉自己想说话却说不出来。
李怡抬起右手伸出食指微微弯动着来表示应答。
素清风看到面容苦色消失,转而恢复他仙风道骨原本保持的笑容。
素清风吁叹一声,抓起李怡左手看了一下脉像,脉象还是有一丝紊乱。
素清风又抓起李怡右手看了一眼指尖深沉的说道:“此番异样可能会伴随皇子十几、二十年。”
“若是皇子躁动过多。可能再次毒发,倘若贫道还在大唐,那定能相助压制,若如不在,皇子自求多福。”
李怡扭点着他那如千斤般重的额头。
素清风起身刚要离开,想到什么又转身深沉的说道:“你得问问家母,你在一岁之时有无什么怪异之人接触过你,给你下了巫蛊之毒。”
见李怡点了点头,素清风便转身踏出房门。
素清风不由暗自叹到,此少年如他额头上的那一颗富贵痣一般,身是贵人,遇贵人。
素清风出去,太子李宥站门外等候多时。
素清风见是当朝太子给李宥行了一个君臣扣手礼。太子李宥抬手接礼。
“皇子只是颠簸劳顿,贫道已将它稳住脉络,休息一夜便好,且不可打搅。”
“多谢天师。皇弟病愈,定让他登门跪谢。”
太子李怡听十三弟已无大碍,面露喜色。
他想好了数百种带病危的李怡回京师皇宫向父皇磕头认罪,没想到此番多虑了。
“少些为难我师兄便是。”
素清风潇洒转身,在他看来,若不是师兄是这老君山道观的主持,他方才可能都不会向太子李宥行君臣礼。
以素清风目前的修为,踩一堵墙不算啥。
素清风离去,李宥此刻心中似被人喂了一颗糖又挨了一闷棍。
“这老道,这几天我行为端正也不曾冒犯主持呀。他怎么说我为难主持呢?”
李宥手指轻触着下巴,他思考了半天,就没想要去坤道院跟王妃过夜、想吃池塘里面的观景鱼、想拆道观百年的古木做拐杖、不管逆子涂抹了墙上的挂画。...
“莫非我在这住久了,给道观添麻烦了。明日十三弟恢复了我下山便是。大不了雷火炼殿不看了。”
李宥刚抬脚又停住。
“不行,都在了好几天了,不能半途而废。”
李宥看着远去的素清风他扮起了老虎吃人小动作。
太子李宥还是顾全大局,令贴身太监将自己的孩儿抱到另外一间较小的房间。
专门叫太监站岗照顾。
···
“什么,你给那位还未成年小皇子动用了法术。”
主持房间内,白发白须的恒明月一脸惊讶。而坐在地上拿矬子修复躺椅的素清风却满脸自豪。
“怎么,师兄嫉妒了,不动用法术祝你招雷,却动用法术将那小皇子起死回生。”
在素清风看来,动用法术救小皇子一命比引雷祝师兄逗太子欢心要好万倍。
“哼!你当是做了好事?”
素清风停下手中的活,见师兄一气坐在椅子上。
“小皇子本就注定命薄。你虽是救了他,但他也有可能变傻。以前你还问过师父,为啥不专门炼一些起死回生的药去让道观香火旺盛。”
恒明月气得喝了一口茶水。他不是气师弟不帮,而是气他乱用法术。
“你反而成了降魔天师就忘得一干二净了。”
素清风一听师兄提起,忽然记起有那么一回事儿。可眼前木已成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