画符之术,气定神闲,心无杂念,一气呵成。
落笔收笔,不得错勾,不得添笔。
没有教授的道家弟子,就算进修数月,那也很难画出一张简单的灵符。
李玄摇摇头,觉得他这位皇室女弟子就是瞎胡闹。
李玄倍感身体不适,想要出恭将法器放在桌上。
“玉真,将法器归到原位。”
“哦。”
李永嘉打开符经,上面符文上的字都是甲骨文。
“画什么给这小子呢?”
李永嘉一页一页的翻着。
突然一符让她眼前一亮,像是神魂都在这符上似的。
“唉,这个好看。就画这个。”
李永嘉打开朱砂盒子,又想了下笔尖未蘸红,拿着笔在那符文上比划比划。
“写字都是从上往下,从左往右。画符也跟它同理。”
李永嘉试着从上往下描,再从下往上描。
果然从上往下更趁手。
“先试一下。”
李永嘉笔尖一点蘸了朱砂,落笔收笔。
符经上的那道,似乎就如他扣下来的一般,只是她画的长得比上面的要廋一些。
“怡儿,姐姐我给你读完道经,嗓子都读疼了,收你这点钱,再送你个符。不过分吧。”
李永嘉合上符经。
“他们来的两个人,我画一张符?”
纤纤玉指将符经打开,又合上,她已经画了一张现成的,照着画就行。
李永嘉将笔放在朱砂上,却没有方才那么润的笔尖。
“算了,就一张。朱砂都快没了。师父或许还要用。符纸也才有几张。”
李永嘉快速的将法器放回原位,即使是那没有灵心的铃铛。
她拿着法事结算单,还有她画的觉得最好看的符走出房间。
此时出恭回来的李玄方才从出恭回来。
“玉真,让贫道瞅瞅你你画了张啥符?”
方才出恭,李玄思绪良久。
若是那符画的宛如蛇爬,他还是将符收回。
道家的脸面还是要顾的。
“好不好看?”
李永嘉微动红唇、贝齿浅露,将那张她认为最好看的符两只玉指捏着。
“不错。画的不错。勾勒得条纹清晰。”
李玄觉得这张符有些眼熟,就是有些想不起来。
“记得拿个红袋将它折得方正,放在里头让他挂着。”
他微微触动的眉须,一想难道老君山的恒明月已经看出这皇室之女,有这方面修行天赋。
李玄想验证此符平级却想到铃铛一毁。
又将这符还给李永嘉。
“那我不管,跟他一说便是。他自己回去弄,让他心甘情愿的掏钱,总得找个合适的理由不是?”
李玄撇嘴一笑,若是普通人家,他会果断出手阻拦。
这是她自己的弟弟任由她自己怎么着。
能掏多少那是她的本事。
李永嘉刚才翻过墙角,见到皇妹李永安气冲冲的从大门口进来。
马车前像是还有两个男子,长得人高马壮,那两人她没见过。
保义一脸络腮胡,她一看就是专门拿绳子绑人的。
李永嘉以为妹妹是叫人来将自己绑回去的,准备挪步躲藏。
“二皇姐,你要去哪。李怡走了嘛?”
李永安虽然是气在头上,但是她见到自己的姐姐还是柔声叫到。
并没有被大殿里头的李怡听到。
“永安,你干嘛,走得那么匆忙。”
回鹘使团来京面圣,她是知晓的。
那时她正在给父皇捶背。
没有使团来京、宰相遇刺这事,李永安估计会在洛阳呆上好多时日。
“没事,姐弟恩怨,不算是仇。”
“那就由皇妹代劳咯。”
李永嘉拿出刚才准备的两张符纸。
让妹妹去收账。
“皇姐,你这有笔嘛?”
她看着妹妹一动眉梢,以为妹妹会说自己下手真黑,哪知问了意料之外的话。
“你想干嘛?”
“我给马治病的钱,也算在他身上。”
姐妹二人瞬时间双眼互瞪,抿嘴一笑。
大殿之中,裴安跟李怡已经跪的两腿发麻。
尤其是裴安,酒瘾有些犯搀,肚子也开始饿得呱呱叫。
出宫时吃了早膳的李怡,此时已冥思苦想到九霄云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