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原本是想进来添热水的,没想到还没来得及推开门就听到了这样的东西。
被皇帝发现,他必死无疑。
拿着水壶的手掌手心全都是汗水。
一步……
两步……
……
上天眷顾,他静悄悄的退了出来……
颜嫔哀怨的摇头。
“陛下,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啊?玉槿当然是你的孩子啊!”
“陛下!”
都说紫禁城的风水养人,像一片藏在天子身旁的沃土,孕育着无数娇艳的花朵。
可宫墙高筑,与世隔绝,花朵虽然曼妙,但却终日不见阳光只能在阴影中吐露芬芳。
锦衣玉食是她们的养分,金丝笼是她们的土壤,看似繁华,实则暗藏凋零破败的命运。
颜嫔的头都磕烂了。
“陛下……玉槿真的是您的孩子啊……”
皇帝不屑的笑道。
“滚出去!”
……
洛墨笙比洛玉槿大上一岁。
洛墨笙四岁那年,皇帝叫人趁颜嫔不注意把他和洛玉槿一同抱去了养心殿。
皇帝慈眉善目,先是哄他们玩耍,再是给他们吃东西。
在洛墨笙小小的脑袋里,父亲可从来没有这样疼过他们二人,他开心坏了。
吃饱喝足后,一个蒙面黑衣人就把他们兄妹二人带到了偏殿,而后在他们二人面前分别放了一碗水,并拿着针准备刺他们的手指。
他们怕极了。
他们疯狂的喊‘父亲’,可皇帝都没有理他们,经过无用的挣扎,最终,二人的手指还是被扎破了,血还是滴到了水碗里。
洛玉槿那时候还小,上蹿下跳的不懂事也不记事,被黑衣人这样吓唬,洛玉槿就蹒跚着到处跑,想要找地方出去。
洛玉槿扒到了一个柜子,柜子上摆放着一个超大的金尊琉璃花瓶,只要掉在她的脑袋上,她必死无疑。
黑衣人眼疾手快赶紧去护洛玉槿。
一旁的洛墨笙从来到这个偏殿后就觉得很奇怪,看着眼前那摆放在一个木盘上的碗,产生了强烈的好奇。
他想要看的更清楚,所以,他缓缓转动了木盘……
可是记忆太久远了,早就被争宠夺位的‘正事’给冲淡了。
洛墨笙的脑子里是没有这条记忆的。
……
“主子。”
洛眠准备赶往湘王府,慕山战战兢兢得开口。
“何事?”
慕山支支吾吾:“我想,我想出去一趟……”
“要送个人……”
云水在一旁打趣道:“这是要去送哪家娘子啊?”
云水你好意思?秋至给你的荷包!啊!榆木脑袋!
慕山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。
洛眠看了看慕山,头一回如此语重心长的开口。
“慕山啊,看人时擦亮眼睛好吗?”
慕山急忙点头。
“是是是!主子!我这次一定擦亮我的狗眼!”
云水在一旁附和:“哪家姑娘啊?你怎么藏着掖着么!”
慕山瞪了云水一眼,而后飞身出府。
……
夏至背着小包袱,在沈府前磕了三个响头,而后一步三回头的离开沈府。
周管事给了她一百两,说余下的五十两是小姐赏她的。
并且小姐还给她留了一句话。
“往事如风,不必追悔。”
看着繁华的街道,夏至心中总是抑制不住的浮现出曾经与沈如宁主仆几人的欢乐场景。
模糊的双眼使她看不清远方。
眼看着就要到城门口,一句“夏至”,让她回了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