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吗......”

片刻后，少女从失神中回来，眉头舒展，微微松了口气，露出欣慰的笑容。

“那你呢？你喜欢我吗？”

说时，美眸泛起涟漪。

凌空显然没料到对方会问这个问题，愣了愣笑道：“怎么可能......我们俩才接触多久？我又不是见到美少女就走不动路的......”说到这儿，别过头，有点儿不好意思道：“不过，确实挺心动的。”

朔月凛莞尔一笑。

不同于先前的淡雅如兰，恬静中透着一股疏远，这次的笑容里似乎带有一种明媚。

这让凌空想起了上午，看台上她也露出这般不同以往的笑容，当时他终于体会到了，为何古有周幽王烽火戏诸侯，实在是那份明媚太过于令人心动。

凌空抬头愣住，又看向一边，道：“你不会移情别恋，喜欢上我了吧？”

男人一大错觉：她对我笑了，她喜欢我。

朔月凛“噗”的一声儿，道：“看不出，你还挺有幽默细胞的！”

“啊？”

“我们俩才接触多久？我又不是见到男生就走不动路的？”少女模仿着他的话，言行语气里竟带着一股俏皮。

啊嘞？这还是那个永远一副三无面瘫、万年高冷的朔月凛？

凌空转头看来，嘴张的几乎能装下一个鸡蛋！

朔月凛居高临下的看道：“我这样很奇怪吗？”

凌空站了起来，拍拍屁股，双手往兜里一插，看着前方的都市。

“不，这样很好。”

朔月凛也跟着他的目光一同看去。

一望无际的黑暗，看不清建筑，只有隐约可见的轮廓，以及那万家灯火。长长的一条弧形道路竖着贯穿都市，路灯、车灯，光芒把道路照的像条火龙。

“你说的对......我相信，自己的确是喜欢着辽的......但或许，更多的是，把他当作一种寄托......或者说，是逃避内心寂寞的一根救命稻草。”

朔月凛目光悠远，声音淡雅，仿佛随时都会返回天上。

“其实，辽早就发现了这一点......”

“他喜欢我，但我这份情感对他来说，却是太过于沉重了......虽然他跟我是青梅竹马，但他的家里，只是我家族的一个附庸，就如古时的大名和家臣......”

凌空道：“原来你早就知道了。”

朔月凛“嗯”了一声儿，道：“对我而言，他是我的一切，我把他视作我的天空。可对他来讲，家人才是他的一切，我是他心中的皎月，但他只是一片平川......月光可以把银辉洒满平川，而草原却只能遥遥仰望着天上。”

说完，她带着嘲弄的呵笑一声，不知道是在笑嘲自己，还是笑嘲别人。

“不是说了吗......我跟他，注定没有结果。”

凌空叹了口气，道：“那你为什么要那样说？”

指的是她今早那番说辞。

“因为放不下啊......”

朔月凛道：“这么多年，一直喜欢着，把一切都寄托在他身上，就像今天看到的那些，一直喜欢着篮球，把梦想寄托在上面的人，就算知道不可能，可又哪有那么容易放下啊！”

“只能自欺欺人，找个令自己不那么难受的借口。”

“所以才想放纵自己吗？”

“唉......”凌空百无聊赖道：“算了，我不劝你了！”

朔月凛好奇的看来。

“不过......如果你想死的话，那就带上我一起吧！”

凌空转头看向她。

朔月凛一怔瞬间，忽然，一阵山风吹来，把少年厚密的长发吹开，露出一张即使脸上卡着黑框眼镜，也不难看出清俊绝美的脸。

“干嘛说这个......”

“till death do us part！直至死亡将我们分离，这是婚礼上最著名的一句誓言，也是我听过最浪漫的话，在我们国家，一般把这称之为至死不渝。”

凌空轻轻叹了声气。

“你说，一个人到死都没有过性，是一件很可悲的事......其实还有比这更可悲的事，那就是到死也没有体会过爱！”

“怎么说，你也是第一个令我心动的女孩儿......”

“与你生前相爱，对你说出那句话，我想应该是没机会了......但至少，能在死后与你相伴，令你不再孤单......”

缓缓又道：“一起死好了，让我陪你走到死亡的尽头。”

朔月凛目光烁烁。

“少说大话了......”

“明明刚刚还口口声声，说什么不要让家人、朋友伤心，还说这样一走了之，是最自私的。”

夜凌空笑道：“男生嘛......总有脑子犯浑，不顾一切的时候！”

灯光下，那笑容让人迷离不已。

失神片刻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