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下车，年纪大的警察冲人群问：“谁报的 110？”

刘媛媛赶紧带着哭腔说，“是我报的，我们被葛涛带人打了。”

胖警察说：“报警人姓名、年龄、身份证号报一下。”

刘媛媛报了自己的姓名年龄身份证号，胖警察负责在机器上核对，年轻警察记录，警官让刘媛媛把事情经过详细讲述一遍。讲完不大会，景原县第一人民医院 120车子开了过来。警察指挥徐秀兰和刘媛媛协助医护人员把李四扶上救护车，对刘媛媛说，“你看一下记录，签个字。先救治伤者要紧。等他好一点，你们三人到派出所来一趟，我们了解情况后再处理。我姓孙，这是我的名片，上面有办公电话和地址，你们到派出所直接联系我。”

景原县人民医院距离一中五公里不到，去医院的路上，李四已经回过神，脸上还是木木的，受伤的地方开始疼痛。伤最重的地方是葛涛用钢筋打的两下，左臂动一下就疼的受不了。徐秀兰想学着电影里照顾伤员的情节，扶李四半卧，车上的医护赶紧制止，说不能乱动，最好让他平躺。

推进急诊室，医生把李四把衣服剪开，先对伤口作清洗、消毒、止血、包扎处理，然后写好病历，开单子让徐秀兰带李四拍片，做全身 CT。

等结果的时候，徐秀兰手机响了，是徐爸打过来的。晚自习第一节课，值班老师点名，发现徐秀兰、刘媛媛和李四都不在，先联系的徐爸。一接到电话，徐秀兰“哇”的一声哭开了，说自己被葛涛打了，李四也因为这事儿受了重伤，刚才还在昏迷在医院不省人事。徐秀兰老爸徐鹏大概四十出头，削瘦身材，虽是在家里，长袖白衬衫、黑色西裤也穿的板板正正。听说闺女出这么大的事，还挨了打，徐鹏感觉天都塌了，眼神变得越来越狠厉。强忍怒火，先温柔的安抚徐秀兰，让她呆在医院不要离开，他和徐妈十分钟就到。挂了电话，气冲冲到书房拧开抽屉，从夹层拿出一把油纸包裹的格洛克。拆开油纸，来回推拉几下，摩了摩，犹豫几秒，又重新放回抽屉上了锁。徐鹏喊上徐妈，开车就往医院奔，一路风驰电掣，不顾徐妈阻拦闯了好几个红灯。

过了一会儿，李四能走动了。徐秀兰让刘媛媛先回学校上晚自习，嘱咐她跟班主任张老师讲一下事情经过。自己扶李四抽血验尿，忙前忙后，弄得李四挺不好意思。没事的时候，俩人就坐在大厅啦呱，等检查结果出来。李四说自己除了有些疼，没啥大问题，让徐秀兰也回学校上自习.徐秀兰说她给家里打电话了，爸妈一会就过来。

徐秀兰和李四坐在急诊大厅里，人们来来往往，嘈杂而喧闹，四周还弥漫着消毒水味道。徐秀兰拿湿巾轻轻擦拭着李四身体和衣服上的印迹。李四露出尴尬的表情，忍着疼，装出不在乎的样子：“哎呀，老徐，对不起，连累你了。我没想到同班同学，葛涛下手这么狠。”

徐秀兰轻声说：“刘媛媛已经报警了，公安局会管的，我爸一会也过来。你安心养伤，别想太多，这个事让我爸处理。”

李四听班里男生讲过，知道葛涛爸爸是财政局长，在景原人脉通天，公安局未必会对葛涛怎样。不想徐秀兰担心，他附和着“嗯”了一声，顺便换个姿势靠在连椅上，避免咯到受伤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