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重青山之间,道路蜿蜒走向,梁与城。
“最近江湖上有所传言。”易芳歇与舟飞郁并肩走着,后头祁聊正教着秦灭雪学诗,“当年风荷,留有一本秘籍《坼晓》,你知道吗?”
舟飞郁摇摇头,他看向前路山脚下的一家酒水铺子。
易芳歇淡淡地说着,眼神也看着前方:“说是,有起死回生,返老还童之效,习之,亦可治百病,练就金刚不坏之身。”
舟飞郁挑了挑眉,看了眼易芳歇:“不过人欲加持而已,世界上哪有这种东西?”
“《坼晓》?”祁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插到舟、易中间,双手拿着剑背在身后,“我师父倒是和我提过。”
易芳歇:“如何说?”
祁聊与易芳歇对视了一眼,抿了抿嘴说:“与易少侠所说别无二致。”
秦灭雪浑厚的声音也插了过来:“这玩意儿,要我说宁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无。”
祁聊弯了弯唇看向秦灭雪:“这句用的好。”
渐渐,他们已经走进了酒水铺子,铺子旁边还摆了一张小桌子,是个说书人。
“在此稍作歇息。”舟飞郁找了一张桌子,坐下。
祁聊懂事地把酒钱交给了店小二。
说书人继续了他的话题,几个客人听着:“这据说啊,当年盛极一时的风荷派,若不是因为门内出了奸细,与那万孤教里应外合,又怎么会被一朝灭门?”
易芳歇给舟飞郁倒上一碗酒,秦灭雪已经捧着酒壶喝了一半了。祁聊留意着说书人的话。
“然而风荷的绝世秘籍却没有落入万孤教的手中,最可信的说法是,被当时的奸细拿了去!这名奸细,就是当年背负着盛名与骂名的……”
只见“砰!”的一声,秦灭雪的酒壶砸在了桌子上,打断了说书人接下来的言语,众人纷纷看了过来,秦灭雪叉起腰:“说的好像,你置身其中了解一切一样!哼!”
“诶?你谁啊你!”说书人气恼着,拍了拍桌子盯着那浑圆雄壮的背影,看到那腰间大刀后,语气稍有控制,“当年我叔叔可是风荷派弟子,还真没有人比我知道的真了。”
“行了。”易芳歇冷眼斜看了眼说书人,敛眸看着手中酒碗道,“各自安好,大可不必。”
祁聊看着。舟飞郁喝完一碗,倒是神清气爽,对易芳歇笑了笑:“最后一碗。”
易芳歇瞟了一眼,没把舟飞郁放在眼里:“没手?”
舟飞郁也早有预料,已经拿起了酒壶,不过不是要喝,而是盖酒盖。
祁聊没忍住笑了一声,收敛后,从荷包里掏出些银两抛到了说书人面前:“咱这几位侠士不爱听,你早点收拾回家吧。”
说书人双目闪过这“人之常情”,识相地弯下腰正要去收,一道人影掠过,手便掏了个空,银两消失在了眼底。
“大可不必啊,先生讲先生的就好。”舟飞郁腰间挂好了那壶酒,将银钱收进了荷包里,拍了拍,他轻一笑,挥挥手转身就走了,“走吧走吧,继续赶路。”
渐行渐远,祁聊回头看眼说书人的摊子,他还是在继续说那没有说完的人和事。
“不是儿。”祁聊看着脚底被晒的干黄的土路,拽住了前头舟飞郁的手袖,“为什么不买一辆马车呢?”
舟飞郁把手抽出来,独留了一个背影:“不着急赶路,走走路好,若是祁姑娘累了可以停下来歇息,我们先走。”
祁聊:“……”
秦灭雪解释道:“祁姑娘,其实骗子就是来找人的,坐了马车容易错过。”
“找谁啊?”祁聊回头看着秦灭雪,步子实在是也跟不上舟飞郁,就和秦灭雪走在一块。
秦灭雪:“不知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