舟飞郁抬眸一滞,宿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身后。
“舟少侠快走!”李娘子率先向宿人出击。
霎那间,宿人侧身,再接踢腿,李娘子便侧翻在地。
“宿人!”舟飞郁喊住宿人抬剑的手,问,“你主子到底有何目的?”
宿人眼角看着舟飞郁,将剑收入剑鞘:“看一眼足下。”
“看完,请离开。”舟飞郁。
宿人,点点头。扭过脑袋盯着舟飞郁又说:“但这个女人得死。”
“人迟早会死,不必您动手。”舟飞郁,
“是,人固有一死。”宿人点足而起,暗中甩下一叶铁片。
“!”舟飞郁冲到李娘子身前,可却来不及,那一叶刺喉,仿佛也刺穿了他的咽喉,血溅一身叫不出声,心跳猛地剧烈起来。
李娘子瞳孔颤抖,双手捂住咽喉,鲜血满口,用力动了动嘴唇。舟飞郁跪坐下来,将人扶起。
“恩……恩公……”她想说什么,
舟飞郁咬着牙,额角的血滴,滑落脸颊:“不是不叫我恩公了吗。”
“恩……”李娘子伸手抓住舟飞郁衣袖,死死抓住。
“不用说了,我知道。”舟飞郁话音未落,已经明显感受到抓着自己的手松了开,李娘子睁大的眼睛,没了神色,最后一抹是笑意。
舟飞郁胸口起起伏伏,久久无法回神,灯笼的火光来回晃动。
不用说,他知道,呼呼没了母亲。
房屋的角落,他双目通红盯着地面,好一会儿,他才抱起她,走了出去。
“骗,骗子……”秦灭雪和常公子站在满地箭矢的大街,眼睁睁看着,舟飞郁抱着一个女人的尸身走出来,双眼空洞,犹如深窟。
满月的光芒,在地面铺了一层亮色。
舟飞郁抱着人,踏过箭矢,转了一个方向,往城外而去。
一场箭雨之后,躲在角落的一些百姓探头探脑看着,没有稀碎言语,没有什么神情,仿佛只是常事。
常公子拉住了要跟着走的秦灭雪,看着远去的,带有血痕的背影:“等他吧,秦公子。”
易芳歇抱着玉盒,跑到了后院一个角落,他拿出钥匙,开了玉盒,将书籍揣入胸前。
先前……
“你若拿到钥匙,尽量不要告诉祁聊。”舟飞郁,“还有,总有人不随众不蠢,站远点便能看见你们拿走了玉盒,小心为好。”
果然,易芳歇再往前走了两步便看到了一个黑影。
易芳歇往身后藏了藏玉盒:“阁下何人?”
那男人没有说话,黑夜的暗沉下,男人挂着刚刚比武的面具,一双眼睛透着狠厉。
易芳歇转腕出剑。
那男人看见易芳歇手中长剑,目光一顿。
长剑剑刃映照着霜华,剑柄色泽似是未彻底打磨的玄铁,剑格呈现暗绿色,中间一处有一块暗红色的方角凸起。
“看在你这好剑的份上,玉盒给我,你走。”男人音色沉闷。
“你有病?”易芳歇先是半睁着眼睛,而后目光一定,抓紧了玉盒,单手出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