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心寒!”百灵鸟自顾自说着,倒头向外,半个身子悬空了,突然一滴白色的液状滴落脸庞,他“吖”叫一声,弹起身,脑袋毫无意外的撞上了窗户上框,接着一整个人摔了下去。
舟飞郁悠悠走去,探窗一看
鸟人正脸趴在河岸边上,抽了抽胳膊,天空一只乌鸦“桀桀”飞过——百灵鸟从小摔到大,就是摔不太死。
舟飞郁长舒出口气,往床上一躺,思考起了一些事情。
傍晚,常侯背着两把剑,易芳歇用麻绳牵着谢长春,可算走到了客栈。
舟飞郁趴在窗户上,冲楼底下四个人吹口哨。
“……”易芳歇听了个声都懒得抬头看一眼,转身往客栈里走。
常侯则是抬头一笑,祁聊抬手挥了挥。
秦灭雪踏尘而起,从窗户外钻了进去,他哈笑着嘴巴,正想拍舟飞郁的肩膀。
贺年却一把拉走了舟飞郁。
秦灭雪闭上嘴,有伸手拔刀之势。
“不是,金光刀别这么有恶意嘛,”贺年举起手指端详着,
“来,阿雪,坐下歇歇。”舟飞郁一步跨到桌子边上坐下,他似乎也猜到贺年一定会说那两个字于是赶紧打断说,“你们应该早就能到的啊。”
“是。”秦灭雪跨步坐下,“但是易芳歇突然半路回去抓了个人。”
说着,易芳歇就从后面来了,他脸色不是很好。
“辛苦啦辛苦啦。”舟飞郁立即起身迎了上去,一脸讨好样,他接过拉着谢长春的麻绳头,一把将谢踹到了房间角落,而后笑脸拉着易芳歇落座,“来,喝喝茶。”
祁聊和贺年对视了一眼,立马闪开了视线。
“我给你捏捏。”舟飞郁刚上手捏易芳歇的肩膀,就被拍开了,到这,其实易芳歇就没什么大事了,舟飞郁微微一笑,欣慰地点了点头。
常侯和祁聊在一旁看着,不由得笑了。
“好啦!”舟飞郁拍了拍手掌,走到蹲在角落里,鼻青脸肿的谢长春面前,他回过头对几人交代了几句,“你们该歇息歇息,该付钱付钱,我要开始审人了。”
“我帮娇娇用刑啊?”贺年飘飘然一句,引得了所有人的目光。
舟飞郁蹲下身,当什么事情都没有,硬着头皮问:“你恨我吗?”
贺年看到舟飞郁绯红的耳垂,可算得到了满足。
谢长春只盯着舟飞郁看,紧闭嘴唇。
舟飞郁:“让你来的人,告诉你,是我杀了你的师父?”
“用谁说?”谢长春皱起了鼻子,“整个风荷,武林不都知道是你舟飞郁杀了同门吗!”
“如果我没杀呢?”舟飞郁探近,不给谢长春说话的机会,他举起手里的麻绳头,“不信我,就能信让你来送死的?”
谢长春胸口起起伏伏,他眸光微动:“……不是你,也是因为你吧?”
舟飞郁一愣。
“风荷派,武功确实是那天下一等,可养的都是什么人呢?”谢长春嘴唇一用力,就发抖,“是天下的一门派就可以仗势欺人,把人当狗看吗?我知道,像你舟飞郁这种自诩天命的人骨子里有股傲气,但就是你这股傲气,让多少人心生仇怨?”
“又让多少人,没那个资质却狐假虎威的来欺负我们百姓?”谢长春咬破了唇,眼角划过一滴泪水,“当年,你们风荷外门弟子误杀我全家……如果不是林师父……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们风荷。”
“他人心胸狭隘,心生嫉妒,东施效颦,就可以怪他吗?”祁聊走前一步。
谢长春抬头之时,眼泪顺势从眼角滑落,他咬牙切齿地说:“难道不怪他吗?”
舟飞郁牙齿一用力,终于咬破了嘴里的肉,咽下一口血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