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内，最多挤两人。

舟飞郁拖着常候上车，下来，祁聊挤了进去。

舟飞郁跨上马背，看了易芳歇一眼。

易芳歇迈步上前，抬手将舟飞郁扯弯了腰，他盯着舟飞郁，涨红了脸，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蹦出来:

“舟飞郁，谁都不能死，听懂了吗？”

抓着的衣服被慢慢松开，舟飞郁将目光投向了远方：“驾！”

“常候，你坚持住。”祁聊跪坐着，不断向常候体内注入内力。

常候咽了口唾沫，一嘴血腥味夹杂着保命丸的苦味，他抓住了祁聊的手腕，喉咙沙哑：“别难过，别浪费内力，我可以……相信我……”

马车很快便，驶出了视线。

易芳歇和秦灭雪站在原地……

如果常候死了，舟飞郁怎么能不画地为牢？如果没死，便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……的伤害，局面如此，舟飞郁他躲不过，只能自己拔剑，撞而破之。

余济集结起人马。

易芳歇回过头问：“余掌门，是要追杀高然？”

“嗯，罪行累累，必定要将他捉拿。”余济道，

“可方便带我二人一同前往？”易芳歇看了眼身边的秦灭雪。

余济点了点头。

————

高然逃出陌客小城，才往东边行了一段路程，便被拦了下来。

所拦之人，衣冠楚楚，面容整洁，唇周有些许黑胡子，他身边只站了一个沈近水。

高然无奈地挑了挑眉头，双眼稍微流露出了疲惫:“沈烛。”

“哈。”沈烛笑了一声，走近两步，“虽然你我无冤无仇，多年来也有生意往来……”

“别废话了。”高然走近沈烛，看了两眼，往前向神木堂的方向走去，“神木堂向来护顾客，今日让你来拦我……我也想不到还能是谁了。”

沈烛抖了抖宽大的袖子，迈步上前，与高然并肩：“能和你这样的人打交道，实属荣幸。”

“哼，哪样？”

“不废话，不挣扎。”沈烛目视前方，将置于前腹的手，背到了身后。

几个时辰之后，余济带人进入了神木堂。

神木堂大院里，苍泉派弟子队列站好。

大堂之上，沈烛交叠双腿，端着茶杯，看着堂下的余济和易芳歇等人：“等诸位好久了。”

余济喝道：“你神木堂和高然做了多大的勾结？包庇万孤余孽你对得起你武林盟主的身份吗？”

“余掌门。”沈烛轻轻放下茶杯，茶杯却裂开了一条缝，“我一句话都还没说，你就要伸张正义啊？这盟主之位要不你来坐？”

余济沉住了气：“那，高然何在？”

“后院。”沈烛站起身，话语间毫不客气，“不过，我神木堂利益至上的规矩不会改变。在我的地盘上杀客人，只有更尊贵的客人做得到。不好意思啊余掌门，规矩如此。”

余济闭上眼睛，消了会儿火。

易芳歇抬起头，发现沈烛正看着自己。

沈烛抬了抬眉，目光毫不闪避，说道：“像这位小兄弟，就十分像神木堂的贵客。”

“这就是你神木堂的规矩？！”余济怒指沈烛，“你张嘴就来，便是规矩？！”

沈烛昂着个脑袋，坐了下来，端起茶杯吹了吹：“小兄弟如果要进后院，就轻便。”

“……”余济。

易芳歇向余济欠过身道：“余掌门放心，您他死，他便活不了。”

余济泄了愤，叹了口气：“好。”

易芳歇望向沈烛，他握紧了青鹰剑，慢慢挪向后院的方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