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越国公本来有八子一女,隐居后,把蕲王改名为卢璇,谎称是第三子,后来把女儿嫁给了他,这是你五世祖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,那赵官家没再查蕲王之事吗?”
终于说到自家了,卢俊义心说:可多亏了越国公,不然都没有自己。
卢老员外说:“刚开国时候乱,还要四处征战,朝堂上又大都曾是大周臣子,本朝太祖不好做得太过分。
蕲王长大后为官,真宗皇帝时做到了殿前防御使、同知枢密院事;
官家若知道是大周世宗皇帝之子怎么敢这么用呢?”
“是啊,何况他们自家‘烛光斧影‘的。”卢俊义想起了赵宋朝太祖被太宗所杀的传闻。
“你高祖叫卢句。他的哥哥卢可也入朝为官,直做到礼部尚书;
可你高祖却不愿以帝孙去做赵宋朝臣子,故此游走于各地经商,后来就定居在了大名府,与宗亲也疏远了。”
“今日才知文、武、君、神四财神中的君财神柴皇爷是先祖,难怪咱家经商能成功。”卢俊义开了个玩笑。
“恐怕你力气大、弓马精熟也是随了世宗皇帝。”
说了祖上的来历,卢老员外借机问起眼下最关心的问题:“你此去武科考试是想为官从军吗?”
“此前并没多想,只是觉得习得一身本领,总要会一会天下英雄。但今日听父亲说了身世,却不想给赵官家效命了。”卢俊义言道。
“那东京不去了?”
“去还是要去,一来去看望师父,二来还是要会一会各路豪杰。”
“那不还是要考?”
卢俊义笑着说:“考中不易,考不中还是容易的。”
卢老员外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,长出了一口气,说:
“这我就放心了,俗话说~做铁莫做针,做人莫做军。咱家就你一棵独苗,即便不考虑先祖之事,为父也不愿意你从军。”
卢俊义觉得,虽然今日那番奇梦还不想告诉父亲,但不妨把自己初步的打算透露一些,
便开口说道:“父亲,当今皇帝贪图奢靡享乐,任用的都是蔡京、童贯、朱勔这等谄媚贪腐之徒……”
“哈哈,午饭时你说起榜下捉婿,为父还寻思,不如你让蔡京家捉去做女婿,既能升官,又不必打仗。”卢老员外心里松快了,也打趣起儿子。
“嘿,父亲可真会想,这遍地贪官污吏,同流合污倒是最容易的办法。
只是那般的话,心里不畅快。
儿子之前对解库不感兴趣,是觉得这生意有哪里不对,今日却有些想明白了。”
“哦?那你说说。”
“咱家在大名府太久,又太有钱了。”
卢老员外有些不解:“这有什么不对?安居乐业啊。”
卢俊义解释道:“在这大名府,人人都知卢家巨富;
可没有官府的靠山,所有财产又都在这个院子里摆着,在那些贪官污吏眼中岂不是只香喷喷的肥羊?
都巴不得寻机会来咬上一口。
那贾押司不过是个蕞尔小吏,连个官都算不上,拒他家的婚,父亲都担心他日后刁难。”
“啊!你说得对!为父这富家翁做久了,失了警醒。”卢俊义的话点醒了父亲,卢老员外有些自责。
“儿子初步的打算,是把这解库转手卖掉,移居他方,另谋生计。”